洪哥刚刚还强硬的姿态瞬间垮了下来,整个人木愣愣盯着眼前的人。
那凌厉的气势,简直与乔影帝有的一拼,他都被吓得呆愣好一会。
更别说小宋了。
果然是天生的两口子,唬人都很有一套。
他愤愤拽过还在打颤的小宋,头也不回出了屋子。
他就要看看,乔夫人要搞什么鬼。
冉夕知道洪哥对她有意见,毕竟自己突然出现,就与乔岑扯证结婚。
她就是乔岑事业上的一块绊脚石。
目送两人离开,她也没换礼服,而是顺着男人身旁坐了下来。
挽着他的胳膊,侧身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眸子里的光,慢慢散了去。
重来一世,秦明仍旧是卡在他们之间的枷锁,禁锢着她,也刺激着乔岑。
“阿岑。”
冉夕的声音,轻柔中带着俏皮的清悦,是过去十多年,在他耳边回响了无数次的声音。
“嗯。”
她抱着他的手更紧,嗓音都开始抖了起来,带着哽咽与无奈,“秦明确实是我一开始打算结婚的对象。”
话音刚落,冉夕能明显感觉到,他僵硬的肢体,带着微微的战栗。
但他仍旧沉默着,没有说话。
“但现在,他与我,只是同事关系。”
她直起身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只期望他能相信自己的话。
“所以,你不要生气好吗?”
冉夕盈盈泪眸,带着点点猩红,认真又倔强。
“只是同事?”
乔岑终于开了口,却冷得仿似寒冬腊月的冰块,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也仿似个无底洞,让她看不出情绪。
她没有一丝丝的害怕,知道他不过是一只纸老虎,冷硬的脾气
所有的故作强势,不过是因为,他太在乎自己,而吃味罢了。
冉夕的两只白嫩的胳膊挂到了他的脖子上。
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带着缱绻的笑意,不厌其烦,再次强调,“只是同事。”
他那黝黑的无底洞里,终于激起了波澜,“为什么突然不见,为什么又突然回来?为什么又突然是我?”
冉夕舔了舔嘴角,心口刺挠的她是又痛又痒,他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因为是你啊!”
她垂着眸子,不去看他眼里闪动的痛苦,也敛下自己的难过。
“妈妈过世后,我连回国都是奢望,阿岑,我已经没有亲人了。”
乔岑刚刚泛起的酸楚愤怒瞬间被心疼掩埋,盯着她乌黑的头发。
她垂着头,声音几乎是毫无波澜。
但他无法猜测,她是经历了多大的痛苦与绝望,才能有现在的平静。
“你有我。”
他拥着她,突然憎恨起自己,既然已经决定放下,为什么还要去揭她的伤疤。
冉夕第一次参加活动,本就已经很是疲累,现在已经深夜。
“我只有你了。”
她声音断断续续,带着淡淡的困意。
在乔岑轻轻的安抚下,眼睛也不由自主上上下下,好一会,直接靠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男人听着她绵长的呼吸,轻轻喷洒在颈肩,披散的头发带着幽幽的清香。
她睡得很沉。
他带着她回卧室,替她换下繁重的礼服。
哭过的眼睛带着红肿,乔岑在她的化妆品里翻找了好一会,又百度了资料,才弄明白什么是卸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