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勒”,警卫员立马靠近,拽着她的手和腿,给沐怀夕留下了一截位置。
“谢谢”,沐怀夕坐下检查的更仔细,她刚刚留意到乐虹的目光在自己腹部打转,心里觉得很温暖,明明看起来像是不谙世事的人,却也会体谅她。
乐虹真是个干脆利落的女人。
“腿脚的问题不大,应该是睡久了气血不活,我帮你施针——”,沐怀夕看向警卫员,后者立马熟练地将她的工具箱搬到近处,又麻溜地出去关门,将空间留给医患二人。
沐怀夕先前给她施过很多次针,但那时候她都是睡着的了,如今当着本人的面要脱裤子,还是有些尴尬的。
乐虹却比她想象的更善解人意,她主动闭上了眼,但又提出了要求,“我一会儿能睁开眼看看么?说实话我很好奇。”
“当然”,沐怀夕托起她的腰,感受到的却是极轻的重量,根本不像一个成年人该有的体重,她轻轻拉下乐虹的裤子,快速取了几个穴位,送了金针进去。
她扎针的时候极为专注,等收回针之后才发现乐虹正瞪圆了眼瞧她,点头称赞道,“很神奇,我能感觉到一点热?”
“还有一点点麻麻痒痒的?”乐虹歪着头,努力描述自己的感受,随后就撑着床要下床。
沐怀夕赶忙阻止,“没有那么快。”
“你需要重新熟悉自己的身体”,沐怀夕给她解释了下如今的状况,又强调道,“你现在醒了不代表身体恢复了,还要继续跟着我晒太阳,进行康复训练,要不然下一次昏倒可能我也没办法了。”
“我明白”,乐虹点点头,但眼中却没有多少认同。
沐怀夕摇头,念出在走廊上看到的标语,“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我知道你是这样想的,这里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但是朝夕也需要时间,做一只蜉蝣早上生晚上死,这样能做的事情太少了。”
乐虹眼中闪过一道异色,认真地看向她。
“我觉得你想做的事情有很多”,沐怀夕点点她面前的草稿纸,“你想探索的肯定不止这一道谜题。”
“比起只争朝夕,拥有朝朝夕夕,继续你的探索,会不会刚好?”
沐怀夕盯着她的眼睛,“死得其所固然浪漫,但活下来,探索一辈子,是不是更值得?”
她觉得眼前的人就像一只飞蛾,固执又坚决,虽然不知道什么事让她如此焦急,但作为医生、作为经方传人,她觉得什么都不如活着。
活着才有更改命运的可能,活着才有明天。
乐虹突然勾起嘴角,朝她扬了扬下巴,“你多大了?”
“我?”沐怀夕眨眨眼,没明白她怎么突然这么问,“怎么了?”
乐虹从枕头思地收了回去,瞧着她直乐,“不怎么,就是你这话说的跟我姑奶奶似的,她在我们学校做思想品德教育。”
沐怀夕语塞,说起来她的确比乐虹要大,只是日子越活越顺心,她几乎没怎么想过从前,似乎也回到了少女时代。
“你说服我了,我会好好配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