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到站时,是应明诚大院的朋友来接的。
“哥!你终于肯回来了!”来人一见到应明诚就亲热地给他了个熊抱,接过了他手里的行李,又跟大楚姨打了招呼。
“这是我爱人沐怀夕”,应明诚拍拍他肩膀,转身为沐怀夕介绍道,“这是大院儿里的华英标,比我小两岁,从小一起长大的。”
“哟,这是大侄子吧?长得真俊啊!”华英标凑过来逗了应武辉几下,往他手上套了个金灿灿的镯子,“我先套上了,以后会说话了,先喊我一句叔!”
他给的镯子上还坠了一只绳编的小狗,小辉一下被吸引住了视线,紧盯着去够,沐怀夕原想将镯子褪下来,但见儿子喜欢又有些迟疑。
应明诚给她了个眼神,她也就收下了,刚想跟华英标道谢,对方已经拉着她老公往车子那边走了。
“哥,我现在是真怀念咱们小时候啊,那时候你为我好,带着我去军营里造,我还以为你是要累死我,可太不知好歹了!”华英标小时候身体差,别人都不爱跟他玩,还喜欢欺负他,就只有应明诚揪着他去军营里过了一个夏天。
那时候老爷子还在带兵,训他们真是寻孙子似的,华英标一开始被训的天天晚上哭,训到吐出血丝,梦里都在咒骂应明诚跟应老爷子。
应明诚也不比他轻松,毕竟训练量是他的三倍,华英标身子不好,心气倒是奇高,就这么咬着牙坚持了一个暑假。
等开学后,他将一直欺负他的那几个瘪三打倒在地时,才明白了应明诚的用心。
对应明诚来说,可能就是拉院儿里弟弟一把,但对华英标来说,是重获新生。
从此他就成了应明诚的迷弟,要不是他实力不达标,怕是就要跟着应明诚去参军了。
“如今弟弟混的也不差,我跟着我那便宜老爹跟毛子打交道呢!”华英标指指后备箱,“今天要来接你,我没带东西,一会儿回家就把面包熏肉搬到你们家去。”
“还有熊鹿酒,哥你可要尝尝,那可真是好东西!”
一路上华英标都在跟应明诚聊天,坐在后座的沐怀夕也听得津津有味,她先前听爷爷奶奶说过她男人小时候根本不像如今那般靠谱,经常惹是生非。
就连大楚姨也说过,应明诚年轻时候经常是带着伤回来的,那时候家里面的碘酒棉球都是常备品。
但那毕竟是大人的视角,如今听到了他发小所说的,才知道在家人面前“不靠谱”的明诚其实是小伙伴心中极可靠的人。
就说帮助被欺负的发小,但不会主动出手,而是带着人一起锻炼,让他自己强大起来,这就是典型应明诚能做出来的事,沐怀夕听着听着就忍不住嘴角上扬,而怀里的小武辉似乎也听懂了,咬着手指咿咿呀呀地叫着。
“以后你也要成为你父亲这样的人”,沐怀夕将孩子抱起来,爱怜地在他脸上亲了亲,又将柔柔的目光投向副驾驶的男人,他的身材太过高大,坐着就像是一座山,头发几乎要贴在车顶,谁看都是一名硬汉。
但也是这样的硬汉,会在给小辉换尿布时轻手轻脚,生怕手上的茧子蹭伤婴儿柔嫩的肌肤,也会在深夜哄睡时给她跟孩子唱军歌,低沉的歌声与月色、雪一起溶在夜色中,温柔地护着母子进入梦乡。
沐怀夕专注地看向他,并没注意到后视镜里有人正打量她。
华英标收回目光,突然叹了口气,“诚哥,你说你当兵就当兵,非要跑出去当兵,将我们都丢在这儿。我还以为你会跟燕姐结婚呢,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