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通话后,沐怀夕更忙了。
应武辉的夜奶也断了,她给自己抓了个方子,预防断奶后的乳腺炎,她连着几天身上都带着药味,惹的奶奶很是担心。
但这在她们班里倒是很常见,大家遇到小毛病都喜欢自己抓药尝试,甚至还会往自己身上施针。
针灸课才开没多久,就有人将自己的胳膊扎肿了,经方才学了半年,就有人敢用附子了。
比沐怀夕有勇气、头铁的大有人在,她先前那点“井底之蛙”的小感慨早就被扔在了脑后,专心投入学习当中。
她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晰,因为小时候的耳濡目染,她比一般同学多一些基础,但比起班里一直跟着家中长辈学习的那些同学,又有许多不足。
而她的优势也很明显,她有传承、也有实际坐诊经验,对经方的反应很快,对常见病治疗也有自己的见解。
因此沐怀夕从入学就开始广泛阅读,补足自己缺失的基础,如今勉强跟上了同学们的进度,便改了目标,往外伤、痢疾、出血热、黄疸等方面钻研。
她每天来去匆匆,不是听课就是去图书馆,也不住校,跟班上同学们的关系都很淡,只跟班长有联系。
“沐怀夕,这周末班里组织去丁香湖公园划船,你去么?”班长在下课时拦住她,清楚若是不拦下,怕是找不到人了。
沐怀夕正在收拾笔记本,闻言一愣,又摇摇头,“我不去了。”
她这一阵晚上都泡在图书馆,回家都很晚,应武辉小朋友都不乐意了,周末想陪一陪家人。
“抱歉,我周末要陪家里人”,她因为怀孕生子耽误入学的事,班长是清楚的,见她拒绝也没说什么。
“沐同学是一点活动也不参加啊”,旁边听到两人对话的男生忍不住感慨,其实班里对她感兴趣的人不少,但见她总是下完课就走,连个搭讪的机会都没有。
班长笑着回话,“她晚了半年入学,追赶都来不及。”
沐怀夕一进班就向她借了先前的笔记,也经常在图书馆见到,她对沐怀夕印象还是很不错的。
沐怀夕却没想到,周末他们家的家庭活动,也是去丁香湖划船。
“哎呀,丁香湖来了批新的鸭子船,满条街上的小蛋儿都去过了,咱们武辉也不能落下”,应老爷子抱着自己的大孙子,笑得见牙不见眼。
沐怀夕无奈,她瞧着应武辉今日穿着的蛋黄小t恤和同色小短裤,原来是这么个“小黄鸭”同款造型啊。
“小夕,给你做的新裙子也好了,周末你就穿这件吧!”奶奶笑盈盈地抖开手里的裙子,却也是小黄鸭同款的奶黄长裙。
沐怀夕没忍住笑出了声,但不忍拒绝老人家的心意,上前接了过来,“跟小灰灰还是亲子装呢。”
“是”,奶奶一愣,抚掌大笑,“诶,我记得小辉还有黄色的太阳帽,等我翻出来,明日就穿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