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排鲜艳的鸭子船摆在湖边,而湖上已经有了不少游动的小黄鸭,看来的确是风靡盛京的游船。
应武辉盯着湖面上的船,伸着手嘎嘎乱叫,沐怀夕笑着捏住了他的嘟嘟唇,硬是拽出小小鸭子嘴,“给你搞个同款!”
爷爷正好扭身,正巧看到这一幕,沐怀夕慌忙丢开手,但他老人家却慢悠悠地又转回了身。
一架鸭子船能坐四个人,小灰灰还太小,不被算在内,而是被爷爷抱着,伸长了脖子去看湖面上反射的金光,看波涛粼粼,看小船儿游荡。
沐怀夕跟小落姨踩着车轮,小鸭子船便向着湖中央慢慢游去。
太阳渐渐升高,吹进来的风一会儿带着暖意,一会儿又带着凉意,很舒服。
沐怀夕蹬了一路的船,倒也不觉得累,只是小落姨累的不轻,在湖对面的草坪上铺开野餐垫的时候,她还捶着自己的腿叫嚷着老了老了。
沐怀夕便将小灰灰塞到她怀里,将带来的饭包、蛋糕都摆了出来,又去旁边的摊子上买了汽水,忙活来忙活去。
她全神贯注在家人身上,没注意就在不远处有四张黑红布拼起来的大野餐垫,坐着的正是她的同学们。
周一有针灸课,一半理论一半实践,她在这堂课上向来表现的很好,也有固定的“扎针搭子”。
只是这一次实践时,有人挤开了她原本的搭子,站在了桌前。
沐怀夕看了他一眼,勉强从记忆深处翻出了对方的名字,“你好,洪高歌。”
洪高歌是班里个头最高的男生,沐怀夕仰视他,感觉比应明诚还要高一些。
但他不如应明诚壮,而是瘦瘦的,皮肤也很白,像被拉长的年糕条。
年糕条此时的表情不算好,皱着眉对她点点头,随后撩起了衣袖,露出细白的胳膊。
今日教的是手足经,沐怀夕倒是很熟悉,按照书面要求用黑笔在他胳膊上标出了今天老师提到的穴位,又用金针扎上了主穴。
洪高歌的穴位其实跟教授教导的有差,毕竟人有千种相似,便有万般不同,沐怀夕早在卫生院实践中还遇到过经脉全部偏差一寸的人,她也没有在意,直接按照气感感觉到的穴位标记,却错过了洪高歌惊讶的眼神。
“我好了。”沐怀夕停手,也将自己的手臂放在桌上。
扎针搭子都是相互的,但洪高歌看到她的手臂后,却有些呼吸不稳地转过了头。
“沐同学,你周末去游湖了么?”他拿着酒精棉球消毒,问的问题却有些风马牛不相及。
沐怀夕一愣,还是点点头。
丁香公园的游船、野餐都很好玩,小灰灰很是喜欢。
洪高歌认穴标记的速度比她慢,旁边的人都要完成下课了,他才标记了一半。
沐怀夕有些嫌弃,心想下次还是跟原先的搭子一起吧,至少不会耽误她去图书馆的时间。
“你...你结婚了么?”洪高歌拿着针,突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