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凡停下车看向商场入口，这里稀稀拉拉停着两三辆车，在商场卷帘门前，几个小年轻鬼头鬼脑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嗯？”
倪凡停下车，往那边走去，那几个小年轻回头看了眼，在看到倪凡只是一个人后，其中一人气势汹汹的走过来。
“你干嘛的！”
打劫的。
心里吐槽着，倪凡看向对方。
身穿黄色马甲，蓝色牛仔裤，年纪大概十八九岁，看上去不像是读书人，虽然脸上强自镇定，但已经表达了自己忐忑的心态。
倪凡已经猜到了他们要干的事，不过跟自己要做的事不冲突，因此也没多事。
“买东西的”。
倪凡回了句，看向那人表情，他微微皱眉，好像在想怎么回答。
倪凡看了看超市门口还在捣鼓卷砸门的那些人。
“带我个？”
那人左右看了看，又看了看倪凡空空的手，想了下说道。
“行，别挑事。”
倪凡嘴角撇了下，就跟着他向那伙人走去，正在撬锁的几人看了看倪凡，见老大没说什么，又继续做自己的事。
倪凡左看右看，见没有他插手空间后，也就默默地待在一旁。
“我说，你身上好重的花露水味啊”。
最靠近自己的小年轻似乎闻到了倪凡身上味道，嘴上抱怨着，而听到他的话，倪凡耸耸肩回道。
“对啊，不然被蚊子咬了，变成怪物了怎么办”。
“啊？被蚊子咬会变成怪物？我倒是没事，今天早上被咬了好几个包”。
说着，他挠了挠胳膊，好像那里有红包一样。
“啊？不会吗，我为了以防万一，才喷了这些的”。
“当然不会啊，不然我早变成怪物了，好像只有被那些东西咬才会，不然我现在，啊！你看，我早把那三人吃了”。
这家伙说着说着还吓边上几人一下，惹地边上那人使劲拍了这家伙脑袋，正在玩闹时，为首的老大拽了下卷帘门，刚才紧闭的大门随即拉开了一条入口。
“好了，你们帮下忙”。
“好嘞”。
倪凡也下来搭了把手，很快，容一人弯身进去的口子就打开了。
商场周围墙壁是半透光玻璃，所以虽然天刚刚才亮，里面也不全是看不到。
边上传来了感叹声，倪凡回头看去，是那伙人中的老大。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之前一直想做的事到底还是做了”。
是说偷窃商场吧，毕竟感觉这伙人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干了，看起来熟练的很。
“我先进去了，你们随意”。
说着，倪凡向里面超市走去。
他和那些人可不一样，这次出门可是带着钱包的，可不是白拿东西，那些人之后不知道会不会继续偷窃，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种事做到最后，还是改邪归正好，不然说不定哪天就被抓了个现行。
商场里面一片黑暗，唯一的光源只有边上的应急灯，倪凡打开手电筒，一排排浏览着货架，很快，他就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
牛奶。
之后去杭州，路上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管怎么说，多拿点吃的东西总是好的，反正自己带的钱足够。
虽然如果自己缺德，不花钱也行，但那样总觉得自己会失去什么。
把一箱牛奶放到边上的购物车里，他又转悠了起来，这次要找的是。
“饼干！”
“运动饮料！”
“抽纸！”
“太阳能板！”
等下，这里为什么会有太阳能板？
虽然不是很清楚这乡镇超市为什么会有太阳能板这种高科技的东西，但现在科技那么发达，光伏产业也不是尖端科技，想想这里会有太阳能板也还算合理。
合理个屁啊！
倪凡放弃了思考，把那标价300块的折叠太阳能板放入了购物车，随后把这一车东西推向了出口。
“总共六百块，钱我放这里咯”。
向着没人打柜台嘟囔两句，倪凡推车来到了卷帘门口，此时那四人中只有老大一人还在门口，他嘴里叼着烟，像是在想什么。
“怎么样，钱付了？”
“嗯，总共六百块”。
“呵，有钱真好”。
“嗯，确实，不过我们家如果真有钱，现在也不会在这了”。
那老大听着我的话，深吸了口烟，烟头在凌晨时分显得格外亮，倪凡见此，想说点什么，不过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啊，看起来就是个有钱人，不像我们，抽个烟也要靠偷，现在这种情况也不能怪我们，我们也不想这样，谁让找不到工作呢，一听说我们进去过，直接赶我们走”。
倪凡没说话。
“而且现在你看，上边没派兵保护我们呢，我们能怎么办，没一家店开门，只有我们自己想办法咯，总不能在那等着饿死吧”。
他又深吸一口，见此，倪凡开口道。
“你先把烟灭了吧，那么亮，要是——”
话刚说一半，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倪凡耳边“呼”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掠过耳朵。
“？！”
刚要眨巴眼看清那是什么东西，耳边随即传来一声怒喝。
“操！”
前面还在抽烟的小年轻大叫一声，倪凡看过去，他那没有帽子保护的脸被一只鸟啄了一口，此刻脸部正在流血，而刚刚掠过耳边的，正是一只在扑腾的鸟，惊人的是，它嘴巴现在正不断有黑气回缩。
为什么能看清那个？因为那老大手快，瞬间抓住了那只啄他的鸟。
又或者说手太慢，没有挡住自己被啄。
“糟了！”
倪凡看着那青年抓住了那应该是麻雀的东西，猛的砸在地上，使劲踩爆了它的头。
“我现在脸怎么了”。
他的同伴从后面赶来，拍了下老大的肩，待看到面容后，几个小年轻惊呼出声。
“一鹏，你被鸟啄了？”
一个看起来约十五左右的小家伙扶住老大，皱了皱眉。
“你抽烟了？”
他已经看到了地上还在烧着的烟头，抬脚把它磨灭了。
“嗯，不该抽的”。
“总之先去防疫站，你们马上把东西搬上车，事不宜迟”。
说完，他把老大扶到了车上。
倪凡看着两人背影，轻叹口气，早知道自己早点提醒了，而且幸好那鸟的目标不是自己，不然估计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