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血荆棘飞速勾住地上的碎布。
一条又将房内床榻边缘的篷布扯下穿刺打结。
三下五除二变成了一块适应他祟化身躯的残破斗篷披在身上。
“还不错，挺宽大合身的。”
牧风满意点点头，灰碎布斗篷将他大部分形体遮住。
剩下一对滑稽的眼珠子挤在一起。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才多久，我还笑三眼长得丑，现在看来我是小丑，他比如今的我帅多了。”
血荆棘飞速扫过，客房大门被推开。
昨天夜里还算正常的青年。
今天直接变成了个畸形怪物走出，任谁看了不迷糊啊。
新上任的掌柜大惊之下忙躬身鞠礼：“参见道长！”
“道长？我变丑了也变强了，勉强担得起这个称呼吧...”
牧风摆了摆‘手’，看得掌柜更是冷汗直冒。
生怕一个不敬就被对方割了脑袋。
只见牧风举步怪异的慢走出客栈朝赏金府方向走去。
在赏金府门口告示牌上贴着许多任务，都是吃力不讨好的活。
府邸门口有修士出入频繁。
两个守卫也是灵息修士，见多了奇奇怪怪的修仙同道。
比牧风还抽象的他们都见过不少。
见牧风到来拿出金手指过目后便不再阻拦。
不知为何，牧风没有看透门口守卫本尊真形的样子。
“尊主，这方面曾经的我有些记忆，要看破修士虚形屏障窥其本尊真形有两种方法。”
“要么修为碾压高出对方至少一个大境界、要么修炼天赋神通痴愚法目。”
六手怪物曾经的马前卒，那位游方道士曾学习过这方面知识。
“那我是怎么看到三眼道人本体的？”
他不由想到自己浑浑噩噩状态下看到的视角。
“尊主果然聪明，某些人只有在没有脑子的时候，才能更好的看清楚这个世界。”
小六看似恭维又似贬低的话令他脸色黝黑。
“痴愚法目是修仙界广为流传的术法，简单粗暴，其精妙处可跨越大境界窥视高级修士本尊真形。”
“使此法的副作用会概率性变成痴愚道儡，逢人便诵痴愚真君大道妙理，污染其他修士。”
听这一连串的解释，牧风有些懵。
“这么说我在理智过低时就会进入痴愚状态，天生拥有痴愚法目？”
“这算好还是坏？”
牧风尬笑了笑，想摸摸鼻子，发现手够不着。
与小六唠嗑之际，牧风已经持斗笠男子的金手指在偌大府邸内逛了个来回。
周边修士见他修为底下都不屑理会。
各自三两成群，秘密商议着要接手的任务。
牧风看着府邸四周的众人呆了呆。
大部分修士都已是灵息后期，可外放气场利用虚形外显人身。
只有极少部分如他这般的前中期修士。
还保持着丑陋的邪祟突变状。
这么看来，他不是孤身一人。
修士也是有鄙视链，大家都是虚形外显。
只有你这丑八怪还是灵息祟身，才不跟你玩。
默然之际。
“我观道友灵息前期真形混乱，可否移步谈谈，在下广天陆，师出建木宗也。”
一道粗糙如柴皮，一道阴森尖锐的声音齐齐传荡而来。
牧风两只眼睛一瞪，当然，不是故意的，是为了看清楚对方，因为他现在的视线太窄了。
就见面前是个披长身麻衣，身高两米的修长半树人。
此人前半身是邪异的黑色树枝，叶片上滴落混黑物质，后半身又是腐尸之躯。
二者融合，说不出的诡异，树枝间裂开的嘴与树中腐尸说话都是齐声复合。
“尊主，您看这根木头，砍了可烧制成为上好灵炭，卖出高价哦。”
伪人小六嬉皮笑脸凑了过去，恨不得拿玉如意砍断对方。
牧风打量着对方身形，略一感受比他强些。
实力约莫灵息中期的样子，距离虚形已不太遥远。
“在下山野散修王麻子，初入修仙界，不知道友说真形混乱是什么意思，还请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