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使名唤青音,着一袭黑衣,面容姣好清丽,脸上冷如寒雪,一双杏眼虽美,却让人不寒而栗。
昼使名为姝灯,着一身绛紫绸裙,面容虽不如赤使清美,但却极为酥媚,让人看了移不开眼,只是她的眉尾上挑,柔媚之中带有一股女子罕见的英气。
议事厅中央,正跪着身披枷锁的一男一女,只见他们穿着囚服,形容憔悴。
囚服上血迹斑驳,显然已受过刑,二人虽瑟瑟发抖,不敢抬头,但低垂的眼中却透出视死如归的平静,他们并不求饶,也不揽罪,颇有几分骨气。
似乎在等着君主的审判。
青音冷冷的看着跪着的二人,怒意与杀意弥漫,若不是为了等君主归来,这二人她早已将他们挫骨扬灰,哪里还容得了他们跪在此处,污了君主的眼。
“你二人所犯之罪,死千次万次都不足惜,胆敢弑君,说,是受何人指使?若招,留尔等全尸。”
自君主失踪后,行云宫内早已乱作一团,宫主也一病不起,赤昼二使与十二掌旗使合力封锁消息,暗卫倾出,这才换得一线生机,若是竹国得知,此时来犯,梨花国将危。
君主真真是被他二人害得好惨,当青音在那又脏又黑的暗牢深处见到君主时,心如刀绞,她不敢想象,君主失踪的那段时日,身中缚灵咒的她,究竟是如何度过的。
越想越生气与后怕,青音恨不能立刻活剐了他们。
“无人指使。”
身着困服的男子答道,虚弱的声音回荡在厅内,说完,他急促的咳了起来,身旁的女子连忙轻拍他的背部,好让他顺气。
男子是流水殿守卫,名为朱雀,自小入宫,已有十余年。
女子名叫红玲,是月霎的近身侍女,自记事起,就一直侍在月霎身边,负责饮食起居。
这两人虽是侍女守卫,倒也陪伴君主度过十几载春秋,算得上是君主身边亲近之人,青音实在想不透,君主待他们与常人不同,甚是关怀,就算犯错,也未曾动怒,更不曾罚过他们。
却不曾想到,这二人狼心狗肺,竟暗害君主。
青音拔出剑,唰唰两下,两道剑气瞬间而出,犹如细长的鞭子,狠狠划破了朱雀的囚衣,顿时皮开肉绽,露出血肉模糊的肌肤。
朱雀闷哼一声,紧咬牙关,承受着青音的怒气,剑气划破的伤口,鲜红的血液汩汩而流,他的身体已是伤痕满布,自然也不在意多这两道新伤。
倒是身旁的红玲并不似他这般坦然,她立即将身上的囚衣撕下一条,轻轻按住伤口,想为他止血,哪知血液瞬间将布条浸湿。
不做无谓挣扎。朱雀摇头,看向她的目光极为眷恋。
红玲眼带惊慌,叩头道:“赤使手下留情,自小我们一起长大……”
“住口,若你,你们还念那一点点情分,也不会做出此等卑鄙行径。”青音话落,又是两道剑气而出,直入朱雀的胸膛。
朱雀已受过刑的身子哪里受得了青音的剑气,当场立即口吐鲜血,气若游丝。
红玲吓得花容失色,连忙挡在朱雀身前。
“找死。”
青音拔出剑,冷冷而道:“红玲,我的剑从来只向敌人。”
红玲心中吹过一丝悲凉,她知道青音的剑只为斩敌,从不轻易出鞘,剑尖所指的自己,已是青音的敌人,甚至是整个梨花国之敌。
这一步,她虽有错,却无悔,至死无悔。
这便是他们暗夜之人的使命。
红玲闭上眼,静静的等着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