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封书信来得巧，天助黄忠成功劳。
站立在营门三军叫，大小儿郎听根苗：
头通鼓，战饭造，
二通鼓，紧战袍，
三通鼓，刀出鞘，
四通鼓，把兵交。
向前个个俱有赏，退后难免吃一刀。
三军与爷归营号，到明天午时三刻成功劳。”
戏咿咿呀呀开场，二胡锣鼓喧闹。
“我还以为小花要唱定军山呐。”无邪听着戏，往自己嘴里丢了两颗干果。
“人花儿爷扮的是花旦青衣，你让他上去唱定军山，是想让他被二爷在梦里追着打吗？”黑眼镜笑嘻嘻地往台上看，虽然之前解语臣问那句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他也觉得解语臣要上台演定军山。
“我这不是想想嘛，谁叫小花当时说得真像要上台。”吴小狗为自己辩驳。
“对了，怎么没看到洛爷？”洛远安没跟黑眼镜在一起就算了，他往陈皮张日山他们那边瞅了眼，也没瞅见人。
“下场戏不是花儿爷的霸王别姬吗？我听说安爷在家练了三天，兴冲冲要去伴奏。”
“洛爷还会这个？”无邪起身到栅栏边上看那些琴师鼓师，定军山还没唱完，伴奏团里面自然没有洛远安。
“安安当初可跟二爷一起演了不少戏。”霸王别姬算是里面演的最多的了，他都听过不少次。
“哟，黑爷，好久不见啊！”故意放重的脚步声一层层地上楼，黑眼镜闻声望去，一个跟自己一样戴着墨镜的男人摘下墨镜笑着挥手，后面还跟着个脸色极臭的张海客。
“族长，省叔。”等走近，张海楼规规矩矩地给张麒麟和张隆省打了个招呼。
张海客则臭着脸找了个空座位坐下，招呼都不跟张麒麟打，显然是还在生气。
被打招呼的张麒麟点了点头，看着张海客欲言又止。
张隆省扫了俩人一眼，没什么兴致，继续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试图寻找些官方的黑料，掀开糊了他家小族长和洛远安他们的蒙眼布。
他原本是不想来的，他不想离开巴乃，更不太信任这些官方的人能守好秘密。而且，他瞧着那个一手造成这一切的据说是洛远安亲信的鹿留极其不爽。
这些想法张海客举双手双脚赞同，且不说官方的人到底可不可信，人多口杂这事儿总不见得是假。知道官方要接手那一刻他差点儿跟鹿留打起来，要不是张海楼和张隆省压着些，他人早就跑了。
“大好的日子都高兴点儿。”黑眼镜说着要高兴点儿，自己瞧见几人却也想起来痛失的打工自由，尤其是他的佣金。
他看得很开，真的。
“离开北平，你跟我去巴乃？”张隆省毕竟活得久些，跟洛远安关系也更亲厚。虽然想不通，但立场是偏的。
反正事已至此，世界马上毁灭了也怨不得他。
张海客摇头，“我去找人。”
他说的是张海霞，这姑娘也不知道还活着没。
张隆省点点头，张海客肯来这儿也就代表着他服了软。心里怎么想的不重要，至少面子功夫得到位。
“小三爷，二爷喊你过去。”来传话吴贰白的是潘子。
“二叔喊我过去干嘛？”无邪一边疑惑一边动作。
“二爷的心思我哪儿猜得到？”潘子笑了下，瞧着极其憨厚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