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逸轻呵一笑:“怪我没讲清楚,薄一点,稍微长一点,对折以后不容易破就行了。现在的茅厕当然不会堵,但以后的马桶容易堵。”
姜五微微一愣,旋即眼前一亮:“还是家主厉害,老奴这脑子,这么简单的方法都想不到。”
姜云逸会心一笑,接着道:“暂时就一百张一匝,以后有条件了再用竹筒卷起来。你跟庞先知一起核算一下成本,按成本的十倍取整出售,三两年内只卖殷实之家。”
姜五笑道:“家主,老奴已与庞总账合计过了,目前一百张一匝的成本是一钱八厘,量产以后应能控制在六厘以内。庞总账建议卖九钱一匝,说是世家子就好这个数。”
姜云逸轻轻吸了一口凉气,这庞先知下手还真是黑呀,十五倍的毛利。不过嘛,奢侈品是应该贵些。
普通人用厕筹、麻布,大权贵一般用细布,但要有人清洗,这厕纸应是会有人喜欢的。按一人一月三匝厕纸算,也就二十七钱,对中上之家来说根本不是个事儿。
既然有了厕纸,那马桶也应该问世了,洛东新区应该有些新气象。
姜云逸找来麻纸,试着画了好几次,实在是没有画画天赋,只好姑且作罢,还是找机会直接跟工匠口头传达吧。
忙了一阵,刚准备去藤椅上歇会,荆无病来了,呈上了科举考场的外观图样。
姜云逸看着这个时代的设计图,颇为吃惊:“这么快?”
荆无病笑道:“明相,这只是外部图。况且,他们也怕夜长梦多。毕竟,他们得到的太多,付出的太少,心里不踏实。他们还向属下打听要不要为北伐筹措些军费呢。”
姜云逸轻呵一声:“告诉他们,有些问题根本不是钱的事儿。有些人,更不是钱能买通的。叫他们认真守好本公划下的三条红线,但有逾越,本公正愁没有人头立威呢。没有染过血的律条,总是少点威慑力不是么?还有,洛东新区那边,相府会与司农寺仔细核算商税,肯定不低就是了。”
荆无病心中一凛,原以为明相对世家过苛,对商人过厚,没想到明相连刀都给商人准备好了,但对世家反倒是拦住了陛下的刀,真是奇哉怪也。
姜云逸仔细看了一遍商会报上来的科举考场的外观设计图,吩咐道:“告诉他们,时间紧张,不要在细节上浪费功夫,把房子盖结实就行,每个考场要能容纳六十人单人独桌,左右间距要超过三尺,且每个考场要有一个一尺高的讲台,讲台上要立一块一丈二尺宽半丈高的石墨板。
另外,还要建立容纳二百人封闭居住的考官所,自本公起,以后考官从出题起便要直接封闭,阅卷官阅卷期间也全程封闭,只有皇帝可以差人来。
叫他们按照建成一批投入一批来修建,最好六月中旬前能建成百十间出来,本公有急用。整个考场七月底前必须完工。如果确实来不及,便搭一部分简易棚子出来,先应付完本届科举后再慢慢补建。叫他们据实估计,能完成就认真办,确实有困难的,尽速报知本公。”
荆无病刚躬身领命准备离去,却听姜云逸又问道:“无病,黄河归哪个府寺管?”
荆无病立刻止住脚步,回身立刻道:“明相,航运归少府都水长管辖,水利归太常寺都水长管辖,治水、渔业归司农寺都水丞管辖,沿河郡县都有筑堤护堤职责。”
姜云逸皱了皱眉,吩咐道:“叫各府寺水利官员明日来相府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