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国公断然摇头,沉声道:“万万不可!”
姜云逸也未纠缠,这个问题牵涉广泛,眼下不是解决的时机,当即解释道:“录取士子分成三甲,一甲前十,秩比二百石;二甲前百,秩百石;其余三甲,秩比百石。”
公侯们微微有些意外,原以为这家伙会迫不及待将科举士子都安插到重要位置上,没想到竟然如此低?前十竟只有比二百石的秩俸,最多也就做个中下县的县丞。
姜云逸想得很清楚,一群只会读书的士子,上来就当县令县长纯粹是胡闹,就应该从基层做起。特别出类拔萃的,火速提拔便是。
卫国公微微颔首:“如此朝廷财赋也能轻省些。”
难得这个问题没有分歧,韩国公又提出了最后也是最关键的问题:“录取士子如何定?”
姜云逸笑道:“我打算糊名,哪个考得好便录哪个。”
“竖子!你若不想谈,那前边的也都作废!”
暴脾气的王元方再次厉声呵斥。
世家的精英自然不在话下,但世家里的精英只是少数,且大部分早就举荐出仕了。此次参与科举的,大部分都是庸才。而盘桓在洛都的士子都是对自身才华有些信心的。
姜云逸一脸惋惜地看着王元方,看得对方勃然大怒:“竖子,安敢欺我?!”
宋九龄抬抬手:“好了,不要做口舌之争。本公倚老卖老,就定个四六分野如何?”
姜云逸没有点头,却转而说道:“宋公,本届科举将按成绩排出前一千二百名士子。一甲前十的试卷要公示天下,本公至多能保证世家第一入前十。二甲前百,世家至少前三十名必定入围,其余进入前一千二百名的世家子全部进三甲,剩下的缺额由其他士子按成绩补齐,如何?”
还不待宋公摇头,姜云逸又补充道:“再给各位公侯六十个举荐名额,举荐之人,进入前二十的,放一甲;进入前六百的,放二甲,未进的放三甲,各位也不要推太草包的出来,免得大家都难看。”
几位公侯互相看看,宋公点头道:“可!”
利益勾兑终于完成,姜云逸笑着道:“各位公侯,考场通往洛水码头的官道,可以抓紧修了,不然从码头到考场还得绕道城中。”
河东侯薛定贵沉着脸道:“你那考场多余的五百亩,因何不给旁人接手?”
姜云逸笑道:“要不河东侯也捐建则个?哪怕只是一个钱,本公也一定把河东侯大名刻在文德碑第一个。”
薛定贵脸一黑,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公侯们既眼馋考场核心区域的利益,又不想作出政治妥协,哪怕是象征性的。
一旦河东侯的大名刻在科举考场门口文德碑上,其政治意义不言而喻。
姜云逸见好就收,不再撩他,而是从怀里取出一张报纸大的麻纸,递给河东侯,意味深长地道:
“这是本公亲自画的洛东新区三年发展规划图,这还只是第一期目标。本公打算用二十年光阴再造半个洛都出来。”
待得姜云逸飘然而去,河东侯将规划图平铺在桌案上,几位公侯皆是情不自禁围上来,好奇地端详个不停。
“这画得也太丑了吧?”
“竖子!怎地把我家地都框进去了?本侯还没同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