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什禁卫立刻持戈上前,迅速隔离开狂徒与其他人,掐着脖子就提溜走了。
杀鸡儆猴的震慑效果非常明显,二百余读书人大多噤若寒蝉,便是心中不服的,也只是怒目而视,再不敢肆无忌惮地口出狂言。
甚至还有不少人已然后悔,想要再求个悔过的机会,只是实在羞于启齿罢了。
当然,姜云逸绝不会再给这些“筹码”从容退场的机会。
内阁的事情一直闹腾到午后才稍稍消停下来,其他人陆续散去,寻求更强有力的支持。只剩下二百多最激进者,被关押在临时搭起的营帐,每顶帐篷不大,至多能容纳十人。
人多胆子大,人少胆子小,被处处针对的蠢货们一个个垂头丧气,剩下的只有对未来浓浓的担忧。
今日这一场,便是最终侥幸过关,朝廷还能再用他们么?
未时初,城南,颜府。
颜行之听着大孙子绘声绘色地不断通报各种消息,只是麻木不仁地躺在炕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真想就这么死了,好叫那个竖子收不了场。可是,天下第一君子的道德感不允许他这般玉石俱焚。
毕竟,那竖子虽然气死个人,但终究还是有大功于社稷于百姓于文道的。单是他强开了科举,天下读书人便该自觉礼敬三分。
“阿祖,许多人都眼巴巴等您给个说法呢?”
颜如松忧心忡忡地催促了一句。
颜行之没好气地道:“我要有办法,还用在这躺着等死?那竖子就是故意把着咱们读书人最薄弱的地方往死里打,刀刀见血。还不许咱们反抗,岂有此理!”
听阿祖如此丧气的说法,颜如松感觉天崩地裂,急切地道:“阿祖,今日报纸上,夫子们不是已经开始发力了么?您也写一篇文章反击嘛?”
颜行之无奈地道:“昨日下午才投去稿子,今日一早便见报,那竖子如此拼命,只是为了堵咱们的嘴,证明他没有闭塞言路。
但这事儿根本不在报纸上了,而在万千小民,那竖子强行圈定了他中意的战场,提前布局抢走了人和,还拿住了咱们好几根软肋,完了呀!”
颜如松深吸一口气,忽地道:“阿祖,要不您以长辈名义私人去与他说和?”
颜行之愈发气闷地道:“你想啥呢?那竖子给内阁才定了一百六十官位,下属的翰林院和博物院却有二百六十官位,这分明是要把诸子百家连锅端走呐?
但凡他只是要些旁的,直接就登门强索了,何至于用这些下作手段先抢占优势?阿祖实在是退无可退了,总不能把自己也卖了吧?”
颜如松咬咬牙:“阿祖,要不叫二叔去那个儒学经义研究所?”
颜行之对这个笨笨的孙子愈发无奈,却也只能耐着性子道:“你二叔顶个屁用?如今大势已去,我若不去,你以为姓陆的便拉不下脸么?”
“请问,颜夫子在么?学生姬十三求见!”
颜行之一阵腻歪,闭目养神了刹那,旋即幽幽地叹息道:“事不过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