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汉子有些面熟,略一沉思,登时勃然色变。
“尔等要作甚?!”
铁心手上动作不停,微微侧抬头憨憨地笑道:“郎君莫急,我兄弟很快就来。”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不是已经御赐了白绫了么?你们这是抗命知道么?”
林经纬情绪有些崩溃,原以为接下来该谈条件了,没想到竟是更深的地狱?
“郎君放心,我兄弟虽然从未正式出过工,但都是正经学了十八年手艺的。十年剐鸭,五年剐尸,三年剐死囚,一年不少的唻!”
“郎君也别怨俺们,王老爹说是荆舍人特意吩咐,叫你死得别太痛快。”
“对对对,先前仵作已经验尸说你已悬梁而死,尸体已经拉去烧了,不会有人知道的,俺以前练手艺的时候都是这么干的。”
林经纬绝望地望着这两个铁憨憨,仿佛看着两个纯粹的恶魔。
“哥你快点,你看人家郎君都等不及了。”
“客人你别急,马上来,马上来!”
眼瞅着两个铁憨憨殷勤地各自端着个暗红色的铜盆过来,那双眸中纯粹的渴望,令他彻底绝望。
“哥,反正没有看客,从腚开始?”
“嗯,腚耐噶。”
兄弟二人迅速达成一致,然后就俯身小心翼翼地将他翻转过来,飞快地帮他褪掉裤子。
“放开我,你们不能这样,我要白绫!”
林经纬像个蛆虫一样疯狂扭曲挣扎,却根本使不上力。
“哥,这郎君脸挺黑,屁股恁白翘,都快赶上嫂子的了。”
“你个畜生,你说啥?!”
“哥,我不是故意偷看的,大不了你先下头刀嘛!”
兄弟二人迅速达成妥协。
嘶!
一阵骚臭传来,铁敢不满地道:“这郎君恁多尿?刚才上吊的时候不是尿过了么?”
嘶!
一阵冰凉的刺痛自臀部传来,林经纬惊恐万分,心神彻底崩溃,嘴里呜呜哀求道:“求求你,放过我吧,叫我做什么都行...”
“哥,你住手,该俺了!”
嘶!
吱呀!
刑房的门开了,一道欣长的身影走进来,侧后方亦步亦趋地跟着李头儿,一脸谄笑。
“荆舍人,小心地滑。”
荆无病面无表情地往里走,脚步很稳。
嘶!嘶!
屁股上又挨了两刀,火辣辣的疼。
“快叫他们停下!快停下!我什么都答应,绝不反悔!”
林经纬听到开门声,又听到荆舍人三个字,心底终于燃起一丝希望。
嘶!嘶!嘶!嘶!嘶!嘶!
铁氏兄弟见状不对,赶紧又喇了好几刀,却被李头儿一人踢了一脚。
“李头儿,一开始说叫俺们兄弟出工,后来又说只是练手,怎么练手都不给了呢?这不是骗俺们么?”
“对啊,对啊,俺们兄弟好几年没噶过人了,手艺都生疏了,这刀都磨好了呀?不噶不白瞎了么?”
李头儿强拽着两个铁憨憨离去。
林经纬嘴里吸着凉气,劫后余生之下,竟是再也抑制不住,委屈地哭了。
荆无病负手而立,面无表情地道:“先别哭了,林经纬已死,以后你就姓木,伤愈之后西行,先去安定见见三皇子,叫他安分守己,过几年朝廷会支持他去西域封建。
三皇子的三个儿子留在洛都,朝廷会用心培养,以后遴选最出类拔萃的去继承他打下的基业。
然后你就继续向西,去吃透西域情况,西域都护府仍是大周疆域,夷播海以西才是你和三皇子的地盘。”
林经纬浑身虚脱地趴在地上,强忍着臀部火辣辣的刺痛,问道:“要等多久?”
荆无病道:“至多五年。”
说完,转身就走。
“你们就不怕我报复?”
林经纬终于忍不住追问,却听荆无病头也不回地道:“你只是比较合适办这件事,但这件事并不是只有你能办。大周起飞在即,天下谁敢不从?你敢自不量力,天涯海角也能抓回来补上你欠的三千刀。”
林经纬如遭雷击,内心深处最引以为傲的东西被敲打得粉碎,当
即不管不顾地怒吼道:“杀了我,杀了我!”
“想死的话,跟牢头说一声,叫铁氏兄弟送你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