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非常困难,但时不我待,前几日红毛夷战舰忽然炮击广陵。”
骤然听闻此等说法,众人皆是骇然不已。
赵夫子神色凝重地道:“那红毛夷果真狼子野心,要凭借船坚炮利犯我大周?”
姜云逸沉声道:“此事尚无定论,但整顿水师已经迫在眉睫,否则只能被动挨打。
赵夫子,此事需得您来牵头,不管涉及什么人,只要是不可或缺的人才,朝廷一定拿出最大诚意务必请出山。
不管涉及哪府哪寺哪郡哪县,只要是造船工业必须,必须不打折扣配合,但有敷衍塞责,一律从严处置。
不管涉及何种资源,只要朝廷有,要什么给什么,朝廷勒紧裤腰带也要支持博物院尽速把船造出来。”
赵夫子神色凝重地道:“老夫倒是粗通机关之术,但造船真是一窍不通。”
姜云逸宽慰道:“赵夫子,遍观诸子百家所长,此事墨家责无旁贷。夫子只管去物色,朝廷会全力配合,还望夫子莫要推辞。”
赵夫子叹了口气,有些烦闷,若是去主持造船,必定要稀释经义方面的精力,眼下可是构建大一统意识形态的关键时候。
但是,红毛夷都打过来了,哪能因一家之私拒绝?
“造船不只是造船,还涉及火炮和动力两大板块。火炮方面,仰赖墨夫子主持,动力方面,也是机械工业研究所的任务。
我隐约记得在某卷竹简上看过,用铁皮制作炉子,以石炭为燃料,以烧开水时产生的蒸汽为驱动力,姑且称之为蒸汽机,或许可以作为机械动力的重要方向,希望机械工业研究所下大力气进行探索。”
赵夫子没好气地道:“哟,这回不是从老夫身上得到的启发了?”
姜云逸淡定道:“夫子当知,我齐国公府素来涉猎广泛,有许多传家宝,小子不过是擅长把前人的智慧与当下相结合,至多往前再推进一小步,仅此而已。”
三位夫子皆是神色古怪,这小子也不知从哪儿得到这许多奇思妙想,却不肯讲清楚,随便找由头就拿来糊弄人。
哒哒哒!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名潜龙卫小校长驱直入,也不行礼,凑到姜云逸近前低声嘀咕了一句后,这才行礼离去。
姜云逸面色微微一变,旋即沉声道:“夫子,诸位研究员,陛下班师回朝了,今日便先到这里,还请见谅则个。”
说完,行了一礼,便匆匆离去。
众人皆是惊异不已,并未计较其失礼。
皇帝就这么回来了?
三位夫子面面相觑,旋即各个神色凝重起来。
皇帝如此仓促班师,快得如此出人意料,连凯旋礼都不要了,兴许便是因为红毛夷炮击广陵之事。
此事怕是无法善了的。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可不是说着玩的。
“江东那些孽障,真是毫无底线,什么事都敢做!”
张夫子愤愤地骂了一句,三位夫子都意识到,红毛夷虽说贪婪,但这些年来与大周倒也相安无事,此时忽然去炮击广陵,大概便是受人唆使。
不管姜云逸原本如何打算,局势恶化到这一步,肯定无法善了,说不定皇帝已经有了惊人的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