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信不——”
“你要跟他走是吗?”
谢南昭打断了她辩解的话,他固执地盯着她躲避的眼睛,微红的眼眶透着他的不甘。
她的所有他都有在关注,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对,我是要跟他走。”京姩闭上双眼,把内心的汹涌和挣扎平复下来,再睁眼时,眼底只剩一片冷冽的疏离。
她无法忍受他的闭口不谈,害怕过不了多久,那些痛苦的事情又会重演,他又会把她抛下。
她认为的感情应该是势均力敌,不是围绕在对方单方面的保护。
长时间下去,她会感觉不到自己的价值,彼此之间心里永远隔着一道沟壑。
不深不浅,恰好慢慢侵蚀弱势方的内心。
在谢南昭的世界里,他的每一个抉择都在排她,他从不需要她帮助,也从不愿意放过她。
牢笼般的保护,也是一副枷锁。
“你白天的改变都是为了逃离我是吗?”他的声音又哑又沉,带着难以洞察的克制。
她的话像千万条的锁链,捆绑着他的心脏。
他总是不甘,总想再试探。
她狠狠地咬着嘴唇,试图激发肉体的疼痛取代心理的疼痛,仿佛置身于冰窟之中,想要凿开一个口子逃出去,可心脏同时也在慢慢裂开。
“是。”京姩眼角湿润,“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逃离你,我不想等,我也不想知道你的晦涩难懂。”
她的话就像钝刀,一下下切割着他仅存的理智。
感觉到脸庞滑落下泪水,他慌忙抬手擦拭。
接下来谁也没在说话,静得京姩能听到谢南昭喉咙难以掩饰的哽咽声。
这时,窗户玻璃被击响,他也在这时把手伸到她的枕头下,把她提前藏在枕头下的匕首拿出来。
他把她拉起来,两人对视而坐。
谢南昭牵制着她的手,把匕首的鞘拔出来,让她手持着锋利的匕首对着自己。
他眼眶眼眶红润,嘴角噙起苦涩的弧度,“放你走可以,杀了我。”
“杀了我,我就放你跟他走。”
他想利用这个极端的方式让她留下来,她总是喜欢说违心的话,他这回不想当真了。
“你以为我不敢吗?”京姩攥紧手里的匕首,冷静的表面下,重重的鼻音还是出卖了她。
他所谓的保护是破坏选秀规则、封禁娱乐媒体的帐号、把她囚禁于此,她介怀的是什么早已经没有了答案。
这样的保护只会适得其反。
她的那一个月的努力,都被他的保护掩盖,那来参加这个选秀的意义是什么?
倒不如砸钱出道好了。
“那还犹豫什么?”谢南昭带着她持匕首的手,刀尖靠近胸口,抵在左胸膛衣服布料上。
她眼眸微动,抬眼看他,“是不是刺下去你就会放我走?”
谢南昭薄唇微启,刚要回话,胸膛猛然刺痛,冰冷的刀锋刺入他的肉体,温热的血液在慢慢沁出。
肉体的疼痛抵不过心脏传达来的疼痛。
他疼得面容煞白,额头布满冷汗,硬是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