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只解释了一个微不足道的问题,还是无法解释傅菲口中的“仪式”到底是什么,无法阐释“仪式”的流程与目的。
也无法说明,为什么傅菲在那一夜的最后,会露出那么复杂的眼神,说出那么莫名其妙的话。
所以——
“必须要想办法进园区才行。”
傅司看着那铁锁,还有那高大的院墙,不禁叹了口气。
“我这算不算是……报应?”
……
……
“阿司!开门呀阿司!”
短发少女在外面敲着门,“我知道你在家里。”
敲门砰砰响。
电脑桌上的马克杯里的水泛起涟漪。
正在搜索栏中输入“自我解决方式”四个字的傅司皱起了眉头。
他努力忽视少女的声音,但却发现对方短时间内似乎并没有终止行动的意思,只好低下头从柜子里翻出了刚刚购置的降噪耳机。
只是还不待他将耳机戴上,忽然右手边的窗户处冒出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他吓了一大跳。
“我就知道你在家!”窗外的短发少女露出灿烂的笑容,“怎么不开门呀,阿司。”
原来她悄悄从门口处移动到窗这边。
她边说话,边向窗户伸出手。
傅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短发少女伸手拉开窗户之前,锁上了窗户。
“诶?怎么这样。”少女不满地鼓起脸颊,脸紧紧贴着玻璃,似乎就要那么穿墙进来,“好朋友登门拜访,你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么?我——”
刷!
不等她说完,傅司就面无表情地拉上了窗帘,隔断了屋外的视线。然后他带上了高价购置的耳机,心想这耳机不愧这么高的价格,屋外的声音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但他很快意识到不对劲。
那声音不是被耳机阻隔了,而是消失了。
她放弃了么?
有那么简单?
过去的经历告诉傅司,屋外的短发少女绝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她不被隔壁邻居投诉扰民,是绝不会轻易离去的。
这三个月以来,自从他被她“救”了之后,一直都是这样。每天她都会准时来到他家,叫他的名字,喊他出去。一开始傅司还会开门拒绝她,但后来傅司就放弃了。
因为一旦他打开门,傅菲就会径直地一步踏进房门,然后自然而然地打开电视机,或是插进光盘,或是连接psp游戏机,笑着说“一起来玩呀”。怎么赶都赶不走,直到深夜,她才会恋恋不舍地离开,说着“今天玩得真愉快”,还预约明天再一起玩——什么“真愉快”啊?傅司根本就没有理过她,她从始自终都是一个人在玩。
所以后来傅司就干脆装作不在家了。但即使如此,短发少女还是会守时地来到他家,拍他家的门。
简直就像是什么强制准点报时的流氓软件,无法删除和卸载。无论傅司怎么冷漠地对待她,甚至是恶言相向,她都只是笑嘻嘻的,第二天照旧。
不过。
毕竟都一个月了。无论怎样,她都该放弃了吧。无论怎么阳光灿烂的人,被他这样冷言冷语地“恩将仇报”,都会心灰意冷吧。
这样也好,省的——
砰!
二楼阳台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打断了傅司的思绪。
他愕然,随后便脸色有些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