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秦洛杉脑子浆糊一般,只是看那颜色诱人,上飘着桂花瓣子,她有些心动,转而望向摊主:“可是真的?”
“是的是的。”摊主憋着笑极力肯定。
秦洛杉垂下眸子,也不知信没信,端起碗来小口嘬着,像个小松鼠。
杜恭孝坐在一旁,道旁的夜花香味蔓上来,大团大团。
杜恭孝觉得自己要被花香熏醉了,索性也要了碗细羊肉粉,加了点花椒粉,慢慢嗦着,配着碗酸梅汤,好不过瘾。
秦洛杉趴在桌子上睡了,等杜恭孝吃完都没醒,显然是酒劲上来了。
夜里风还是有些凉。
杜恭孝犹豫了一下,环顾四周没有能给她搭身上的,心里不免有点急。
只好挪了凳子,坐在风口为她挡风。
他看着她露出的小半边侧脸,红扑粉嫩,不由得心动。
正当他鬼使神差伸出根手指,想轻轻贴下秦洛杉面颊时。
她眼睫微动,像是要醒了,惊得杜恭孝立马坐好。
结果发现她只是哼了一声,将脸埋到了臂弯深处,乖乖趴好不动了。
呼吸清浅,又睡着了。
杜恭孝想笑,又觉得心中一股暖流划过。
自自己及冠后,就很少有这么惬意安闲的时刻了。
他看着秦洛杉,恰好繁花低垂落在他手边,他顺手折了枝花给她簪了上去。
她睡得深,只有小动物会有那么深的睡眠。
耳畔的花瓣被她清浅呼吸吹得来回颤动。
杜恭孝看了许久。
“我喝醉了,脑子好痛,我睡了多久?”
过了不知何时,秦洛杉酒劲过了,起身迷糊问道。
“不到两刻。”杜恭孝回道,也给她点了碗粉,秦洛杉原本不爱吃羊肉。
奈何李朝吃牛肉犯法,她也只好入乡随俗。
可这碗粉上的水浇羊肉,入喉香滑嫩,唇齿留香。
而细粉有嚼劲,带着粮食香,上面翠绿葱末铺了半碗,喷香扑鼻。
“好处。”
她口嗦完,笑眯眯道。
此刻她已有八九分清醒。
“秦家此次起死回生,都要感谢你。”秦洛杉看着杜恭孝,“我又欠你一次。”
杜恭孝轻笑一声。
一切尽在不言中。
她欠自己的又何止这一次。
“不必打欠条,你心里有就好。”
杜恭孝闲闲道。
奈何秦洛杉垂着头,并没做出什么反应。
杜恭孝起身:“走罢,送你回家,若是天亮不见你,你家人要担心了。”
秦洛杉正好也玩累了,自然称是。
二人路过小摊,一株造型奇异的蓝花,上面密麻爆着许多白色浆果,仿佛人的眼珠。
秦洛杉的眼球一下被抓住,仿佛身体里有种声音在喧嚣——买下它,一定要买下它!
不然自己一定会后悔终生。
见来了主顾,小贩也不甚热情,反而急急躁躁问:“这可是西域的蓝舌花,活死人医白骨,一千两一盆,不讲价,买吗!”
秦洛杉手拂过叶尖,霎时被划出豆大血珠,目不转睛盯着那花:“能便宜点吗,一盆花何以就千金。”
“一分不降。”小贩穿得短褂,胳膊上净是硬肉块子,死死盯着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