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草芥人命,你心中可还有王法?”
菀铃阴森地笑:“是她脚滑,与我有何干。”
“不过我绣坊就这么几个人,小姐你今天弄走一个,明天又带走两个,我这掌柜的还怎么干,小姐我求求您也体谅体谅我。”
菀铃双手合十,“扑通”就冲秦洛杉跪下:“您现在成了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都想和您去府上享福,我还怎么叫绣坊赚钱啊。”
菀铃看着热情好说话,可骨子里自有股冷硬,秦洛杉被她硌了一下亦是不舒服。
想到自己对绣坊确是不熟悉,现在的关口也缺不了钱,也只好讪讪作罢。
她离开时,看到绣坊院内的大枣树上两只乌鸦来回跳跃,发出暗哑的叫声。
她眯了眯眼。
转身看到徐韧已经不见了。
夜里下了雨,秦洛杉翻来覆去总是睡不沉。
近天明时,徐韧才猛地钻进自己被窝里,瞪着双大眼睛:“小姐,都是死人。”
秦洛杉“蹭”一下坐起来:“在哪里?”
“绣坊后院,我今天见状不对,夜里从狗洞钻进绣坊,雨正好将土泡软了,露出好几具尸体都是新死的,还有人在挖矿埋今天死的那个,一边挖坑一边笑着说话。”
徐韧显然是吓坏了,一个劲儿往被窝深处钻。
“风起云落?”
秦洛杉一边安慰着徐韧一边唤道。
却只有云落进来了。
“小姐,风起去调查绣坊的事了。”云落抱拳,“我在这里保护你。”
“今日我们进去时闻到的臭味是尸臭,我和风起都很熟悉。”云落目光凝重,“为了您的安全,我们决定调查清楚。”
天明时,风起推门而入,浑身湿透:“小姐,那个菀铃是个男人。”
“男人?”秦洛杉蹙眉。
风起:“是,我今夜回暗楼查明白的,菀铃出生穷苦,很小就被净身,一举一动按照女子要求,做了象姑(鸭子),后来年岁增加,体型变得粗大,做不了这行后,他手里只剩了这间绣坊的地皮。”
“恰好那时秦老太爷看中,想在上面开铺子,他为了攀我们秦府的高枝,主动提出将地皮赠与秦老太爷,只是要求铺子的收成要分他两成,且由他经营。”
“虽然表面上他看着与女子无差,奈何他心理变态,总是折磨绣坊女子们,近来绣坊女子上吊自杀的就有两个。”
“他还豢养了十余个打手,实力不弱。”
“又是秦忠。”秦洛杉喃喃。
想到苏亮家被灭门,加上秦忠为了得到地皮,竟然不惜与这种人为伍,秦洛杉看不清自己的祖父是什么样的人了。
“辛苦你们了。”秦洛杉从匣子里掏出几块银锭,就要塞给她们。
“不必,公子说我们的花红由暗楼负责,都是分内之事罢了。”
绣坊那边暂时动不了,秦洛杉想到那些女子的惨状,不由得攥紧拳头。
暗暗想着若是能将寿康药坊开起来,自己大可以叫绣坊停工,若是那菀铃不愿意,她眸中闪过寒意,自己也不介意多给暗楼送点钱。
一了百了的解决了他。
不过现在自己还需要绣坊为自己揽钱,也不能叫那个菀铃太过猖狂。
“去把徐朝露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