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孙健等人离开,杜恭孝将伞略略移开,看秦洛杉:“还不起来,是被吓晕了头吗?”
秦洛杉确是蹲得有些腿麻,见她行动迟缓模样,杜恭孝伸手攥住她腕子,用力将她拽进了屋子。
门“砰”地声在二人背后关上,蜡烛忽得抖动了下。
秦洛杉刚进屋,杜恭孝就撒了手,手撑住桌子,眉头紧蹙了下。
“你怎么来了?”他抬眼问道。
“我听说你……”
“受了罚。”杜恭孝冷淡接话,挑起一抹疏离的笑。
“我没事。”他伸手取了块干净帕子,走过去递给她。
秦洛杉看他,心攸地跳了下,接过来擦了擦手背脸颊的雨。
杜恭孝的眼探究盯着她。
“你害怕?”他眼探究盯她。
秦洛杉摇头,哑然失笑。
“喝药吧,补气血的。”
杜恭孝:“放那吧。”
二人沉默片刻。
“你今日来是干嘛的?”
“你为何会受罚?”
二人一起开口,目光相撞如有火星迸溅。
“今日上朝迟了几分钟,叫人揪住小辫子了。”杜恭孝平声开口,有些疲累。
“叫谁?”秦洛杉追问。
杜恭孝沉默片刻,略好笑瞥了她一眼:“孙棣。”
秦洛杉蹙起秀眉。
“怎么,你不信他会做出这个事来?”
杜恭孝眼盯住她,平声问道。
他咳了几声,猛然脸色变了,抓起一旁的帕子捂住嘴。
一抹血红赫然笼在帕子中央。
秦洛杉那瞬间真的感觉不太舒服了。
就像养了很久的宠物叫人踢了一脚,连带着这个宠物都不敢亲近你了。
你就看着他在那边颤抖,默默承受着痛苦,用一种陌生警惕的眼神看着你。
虽然杜恭孝不是猫狗之类的,但道理是相通的。
秦洛杉把脸缩成一团,心里骂了孙棣这个杀千刀的一百遍。
“提到孙棣你倒是不吱声了。”杜恭孝轻笑,话里带着万分嘲讽。
“知道的事为何要问,”秦洛杉无奈,“你调到有实权的门下省,想必是七皇子的安排罢,孙棣自然要不满,此番对你是略施小戒,以示打压罢。”
杜恭孝闻言呵呵冷笑一声。
“自作聪明。”杜恭孝揉了揉太阳穴,简直不知道该说她聪明还是笨。
孙棣若是搞他,如何会放到明面上。
今日他领完刑罚,孙棣凑近他耳边说了句:“杜二公子,珍重啊。”
他分明就是为了报他在枫林将秦洛杉带走之仇。
而秦洛杉根本没注意到,自己与孙棣的明争暗斗早就夹杂了更为暧昧的一层原因。
事实相反,秦洛杉直觉某人醋了。
还是因为孙棣……
她秦洛杉的眼光就那么不好,什么乐色都看得上?
“我今日来是因为我很担心你。”秦洛杉叹气,“而且我发现你近日在躲我。”
“为什么?”秦洛杉逼近杜恭孝。
他身子抵住墙壁,喉头上下滚动,平声挑眉:“我没有。”
“你有。”秦洛杉执着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