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内心思衬:“等会若是孙棣赢了,我就说我病得厉害起不来身。”
秦向晚摇着团扇:“不过杜公子的骑射也不错,去年你还没来时,好像是前五。”
随着冯济一声令下,秦洛杉亦是支起身关注着。
只见几十匹骏马如离弦的箭,激起起马场漫天黄沙。
冯济制定的规则是,前半段先尽情纵马,待能看到钉在悬崖上的生肉时,即可射箭。
先射中者赢。
李朝前身是游牧民族,本就重武,就算是文官也需得文武双全。
大家拼尽全力,可是领先的还是庆王孙棣!
他坐下黑马鬓发飘散,快似闪电!
秦洛杉的心凉了半截。
不是吧,叫孙棣这个变态和自己单独吃饭,自己不被生吞活剥了才怪。
她满眼殷切地看向杜恭孝那边。
他身上衣袍鼓起,显得身姿越发飒爽,与孙棣的距离不断接近。
马如疾风,他成了第二。
可孙棣那边已经提弓搭箭对准目标。
来不及了!
秦洛杉站起来,慌忙往山野里走。
“风华你跟我走。”
“别告诉任何人我去哪了。”她和秦向晚嘱咐。
秦洛杉一头扎进了山林中。
走了没多远,在半里外的一山泉眼那停下了。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山中蚊虫多,又格外闷热,阳光烤得人心慌。
秦洛杉见左右无人,脱下鞋袜,挽起衣袖,将足浸到冷泉中。
秋季水总管是带了些寒气,她打了个寒颤,觉得舒爽。
于是有在上游洗了手腕和胳膊。
水声哗哗,盖过人的脚步声。
就在秦洛杉觉得有些冷了,将脚搁在巨石上晒干,准备穿上鞋袜,并向外张望:“风起,你去帮我看看,外面是何情形?”
风起领命。
她走后,秦洛杉见丛林树影摇曳,又有飞禽走兽行动时的沙沙声响,登时就后悔了。
“风起。”她壮着胆子叫道。
风起远远应了一声:“比赛结束了,但不知道谁赢了。”
秦洛杉心悬着,越发乱。
看到溪边有斑斓摇曳的小鱼,尾部在阳光下如宝石璀璨。
她微笑看着,想到自己在现代养死的若干条上千的热带鱼。
水被她的双足搅乱,却绿得越发深沉。
哗哗流水盖过了背后的脚步声。
秦洛杉反应过来时,只听有人在背后唤她:“洛杉。”
“嗯?”秦洛杉惊悚回头。
却看到杜恭孝仍穿着骑装,衣摆有些灰暗,手中持弓。
他神色有些苍白,手掌还在往下滴血。
二人四目相对,杜恭孝扫过她露出半截的白细胳膊,便礼貌移开眸子。
秦洛杉刚穿好鞋袜,就听到杜恭孝淡淡开口:“我赢了,你不用怕了。”
他蹲下,嗓音平静,目光却无比温和。
见秦洛杉目光落到自己手上,杜恭孝笑着瞧了眼不远处:“找你的时候,顺便给你打了只榛鸡。”
“这是野鸡的血。”
杜恭孝张开手掌,果然没有伤痕。
“你吓死我了。”秦洛杉喜形于色,“你方才说什么,你赢了?”
杜恭孝微笑:“是,赢了。”
“你如何赢得!”秦洛杉惊奇,“我看庆王明明在你之前。”
“他虽然骑得快,可箭法并不如我,我当时看追不上他,索性在二百步外就搭弓放箭。”
“好在,比他快了一点。”
杜恭孝将弓箭放好,自然无比地开始将野鸡开膛破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