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几声钝器敲击皮肉钝响,女子凄哀惨叫不绝于耳。
“我小姐,小姐不会放过你的。”
月满的声音,猫玖心尖一动,凭着雪霜的掩饰潜到一处窗扇
在猫玖竖起耳朵,聚精会神听着屋内,分辨是不是月满的时候。
“所以公子的意思是,叫你不要再管了。”杜府里白青已经在苦口婆心劝上了,“一个花魁不挡事,大不了以后公子不出手,我都可以出银子帮你多捧几个。”
“你现在和沈府关系好容易缓和,就算月满被她夫人弄死了,你猜沈扬是向着你,还是护着自己夫人。”
他喋喋不休说着,丝毫没注意秦洛杉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
“算了。”她自嘲一笑,自己竟然真的指望杜恭孝会为了自己设险出力。
“你走罢,告诉杜恭孝,此事无需他插手。”秦洛杉看着镜中自己憔悴的面庞,扶着桌沿坐下,指尖扶额,“是我把月满捧到这个位置上的,若是我不管她,岂不是小人行径。”
“以后我挣来的每一份银子都不会安心的。”
“秦小姐,公子是为你好,你也知道沈扬背后是谁。”
白青还在劝,秦洛杉略失控,低喝:“无需你们管!”
她自然知道沈扬和真源公主的关系,得罪她,她想弄死自己怕是动动手指那么简单。
可她就是不甘心。
凭什么她们轻而易举一脚就能踹翻自己辛辛苦苦搭建的东西,自己花尽心机碰出来的妙人,她们也是想杀就杀。
而自己还要捧脚恬颜去笑,只为苟活求生吗?
“照你这么说,月满现在在苏府是吗?”秦洛杉看白青问。
正要出门的白青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直接要走了。
“白青,你什么意思?”徐韧冲上去要拦她。
“回来。”秦洛杉低喝。
白青看了眼徐韧,神色里闪过一丝无奈,他微不可查点点头,算是回应了秦洛杉的话,随即消失在路尽头。
秦洛杉盯着烛火,想直接去沈府要人,可她心里又明镜似的知道——沈扬不管知不知道苏卿卿的所作所为,只要自己出面要,他必定是不会给,说不定还要反咬自己一口。
自己会惹了一身骚,还救不出任何人。
若是叫秦忠去帮自己交涉,又上升到两家之间的事,又难以收场。
况且女人家之间的事情,秦忠怎会帮自己?
他作为秦家背后操控全局的家主,向来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
没有利益的事儿,想请他可着难。
只能从侧面出手了。
白青说此事和沈扬无关,秦洛杉脑子飞快转着。
假设——沈扬对此一无所知,若是此时有沈扬的友人,或是地位略略高于他的人去和他聊。
稍稍敲打他一番,叫他觉得折磨月满,与自己为敌不甚好。
叫他主动放了月满。
可这个想法只是存在一瞬,很快叫秦洛杉推翻了。
自己的香坊卖十成,七成冲着月满,若他真想对自己赶尽杀绝,彻底垄断香水生意。
有此等好时机,是说什么也不会放过的。
若是威逼……
冯令月肯定觉得自己在挑衅她,到时候沈扬再一挑拨。
自己就彻底成了冯令月的眼中钉了。
秦洛杉心一沉再沉,想了许多,可似乎处处都是死路。
真源公主,你偏偏为何要和沈扬在一处!叫我好生难办。
秦洛杉心中连连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