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脸上挂着恭顺的表情,眼底却是一片冷漠“虽然事情早在公子和夫人的预料之中,但是亲王爷和王妃放心,胆敢对你们动手,公子和夫人绝不会轻易放过这些人的。”
“这我们相信。”
战王妃轻轻点头“只希望,此番能平安度过。”
门口的厮杀一点都不轻松,战王妃站在门口的台阶上,脚下不远处都已经有血滴飞溅过来,刺鼻的血腥味让向来养尊处优的战王妃不适的皱起了眉头。
战王看的心疼“如玉,带王妃回去。”
如玉正是那玄术女卫,闻言,询问的看向战王妃。
后者摇了摇头,对战王爷道:“王爷不必担心,我是九州战王的王妃,是新一代战王的岳母,什么场面没见过,这点血腥气还吓不到我。”
战王闻言,既是欣慰,又是感动,不顾还有外人在场,大手一声,就将王妃的肩膀揽在怀里“好,我们都不走,就在这里看看,这些人
,到底要干什么?”
战王府的对门,齐国公府的人也站在门口的台阶上,府中护卫打扮的人跟蓝衣女子带来的黑衣人打成一片,梁毅亲自上阵,浑身杀气,不可抑制。
各方人马起初是各自为战,后来打的狠了,齐国公府,梁府和战王府的护卫们相互配合起来,那些黑衣人也就胡乱的打起来,反正只要不是自己人,劈手就打便是。
混战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将附近的达官贵人都吸引了出来,有的人感慨这三家得了北堂君临的庇护,居然派那么多高手保护他们。
又有人嘲讽他们,跟错了人,被连累的让这么厉害的高手追杀,一时间,雍都达官贵人们议论纷纷,俨然将这一场血腥的厮杀当成了可以评头论足的好戏。
高手过招,岂能在片刻间结束,这一战一直打到深夜都没结束,时间一长,宫里也收到消息了。
北堂君逸做了两年多皇帝,身上那份张扬肆意的少年感已然收敛了许多,却是多了几分之前从未有过的帝王威严。
然而,在听到大殿中央大臣的汇报时,什么帝王威严,什么成熟稳重全都没了“什么,四哥和嫂子的敌人,什么时候的事情,战王府伤的重不重?”
丞相有些无奈“陛下稍安勿躁,摄政王和王妃早先派了人保护战王爷和王妃,还有齐国公府,所以,除了之前在城门口和承安坊外枉死的百姓之外,并无伤亡,只是,齐国公,为了不拖累小梁将军和明镜府的人,自戕身亡了。”
“齐国公自戕了?”
北堂君逸蹙眉“他不是不认我四哥了吗,怎么会自戕的?”
丞相也是无奈,皇家的事情,他怎么知道啊?
不过,小皇帝问了,他为人臣子的也不能不回答,只能含糊其辞的
道:“或许,齐国公当初所为,不过是知道摄政王身世后一时激动,失了控制,毕竟,齐国公和摄政王多年的祖孙感情也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应付了小皇帝的问题,丞相才颇为感慨的道:“齐国公文人心性,脾气冲动了些,本性却是正直善良的,做出此等义举,老臣以为虽然令人扼腕,但也在情理之中。”
“也罢,逝者已矣,说再多都没用了。”
北堂君逸大手一挥“来人,摆驾战王府,朕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敢和我四哥四嫂为敌?”
“陛下万万不可!”
丞相都快急哭了“陛下安危,关系到九州国之大体,那些都是一群穷凶极恶之人,万一伤了陛下,战王府和齐国公府,梁家就算是举家陪葬,也不能赎其罪啊!”
“父亲!”
护龙卫统领程笙一脸黑线,自家父亲想来谨言慎行,今日这是怎么了,什么陪葬不陪葬的,他难道不觉得,这种话像是在诅咒陛下吗?
北堂君逸站起来,又坐了下去,金黄的龙椅被他砸的砰砰作响,脸色阴沉,说出口的话却是让丞相和程笙都觉得意外。
“丞相说的没错,朕的确不能冲动,四皇兄把九州国交给朕,不能在朕的手里出事,程笙,你现在就出宫,别人我不管,战王府的人一定要保护好了,战王叔和白姨还有锦书大哥,小郡主若是伤了分毫,朕拿你是问!”
程笙和丞相都齐齐松了一口气,随即,严肃的答应“微臣谨遵陛下旨意,绝不负命!”
“轰隆隆……”
五月末的天气,说变就变,白天还是天气晴朗,后半夜就电闪雷鸣,暴雨倾盆。
饶是如此,战王府门前的拼杀依旧没有休止的预兆,遇水将地上的血水冲起来,连空气里都是血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