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县府衙,梁运正翻看着这几日的大小事务。门外小斯轻轻敲门走了进来,“大人。”
梁运点了点头,也没去抬头去看那小斯,缓缓翻过一页,才说到,“什么事?”
“那朱贵的父亲,朱大伯又来了,还带着绿水村村长和朱勇一起来了。”
“让他进来吧。”
“大人!”朱大伯一进门便跪在了地上,就连着朱勇和村长也跪了下来。朱大伯更是磕头如捣蒜,不一会儿就将头都磕出了淤青。
梁运叹了口气,将朱大伯和村长亲自扶了起来。
朱大伯也就罢了,他先前还能够暂时不理会,但是绿水村村长如今已经是将近九十岁,是村子里最年长的老者,他在绿水村的威望甚至大过了自己的声望。如果不好好处理这件事情,只怕是难办难办啊。
“村长,你快起来,梁运担待不起。只是周梅先前已经伏诛,证据确凿,实在是没办法免她死罪。”
不料,本来死了儿子的朱大伯却情绪更加激动起来,噗通又是一跪,另的梁运也是暗自皱着眉头,变了脸色。
“大人,大人。是小人先前错怪了周梅,我儿的死与她没有半点关系。求大人明见,求大人开恩
啊。”朱大伯哭的撕心裂肺,险些有点喘不过气来了。
“是啊大人!”朱勇见情况也立马哭嚎起来,“周梅还怀有身孕,我娘知道周梅入牢,气的晕了过去,已经好多天没有吃饭了大人!”
“母亲有错,可是孩子无辜啊。大人!”
梁运没有理会堂下的两个人,只是望向了村长,他自然不相信朱大伯和朱勇二人的鬼话。只是也不能坐视不理。“村长,你也认为周梅无辜?”
村长看了看朱大伯和朱勇,神色间突然有了一些无奈,“大人,那悠悠草绿水村到处都有,朱贵也是命不好。周梅一个弱质女流怎么可能有这么心肠歹毒。”
“还望大人明察秋毫,不要枉送可怜人。失了绿水村众人的心啊。”
“况且,那温家小妹……也是我绿水村人。”
梁运已经是气极了,眼睛里不断闪过一丝丝寒意。
人人都说绿水村村长德高望重,心地慈悲。今日一看也不见得如此,耳软听信谗言,也是个封建顽固。如今村长这一席话摆明了是要拿绿水村和温锦娘一起威胁他,这周梅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
如果不放,这村长的意思怕是要让整个绿水村都跟他这
个县令叫板。这个周梅他还真是看错了,真是一身好手段,好手段。
梁运坐在官椅上沉默不语,那几根纤长手指在梨花木上嗑得清响。
朱大伯和朱勇早已经被这无形的威亚压的汗如雨下,脸色皆是有些苍白。尤其是那朱勇,更是吓得有些腿软,心里暗自大骂周梅。惹出什么乱子不好,偏偏招惹了这尊阎王爷,要不是看在她肚子里是他朱家种,谁要来受这个罪。
“呵呵。”梁运皮笑肉不笑地再次看了眼堂下三人,拍了拍手,似乎是欣赏了一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