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锦娘上前行了一礼,将药箱搁在桌上沉声道:“三日之期已到,臣女前来赴约。”
他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温锦娘开始:“希望你不要让本王失望。”
温锦娘垂眼打开药箱,轻车熟路的从里面翻出来用来清理箭头的小刀、几样止血的药品和包扎用的布带,在他略带疑惑的眼神中撩起左手的袖口,拿刀毫不犹豫的狠狠划了下去。
“你!”他皱眉,看着血很快从泛白的肉里汩汨渗出来,不一会儿就洇湿了挽起的袖口,滴滴答答开始往下流。温锦娘白着一张脸,忍着痛勉强用仅剩的右手摸索着打开药瓶敷药,将绷带仔细缠好,继而又施了一礼:“臣女想让殿下知道,臣女不只是能诊治寻常病症,这种战场上受的伤也能处理。”
他冷哼一声,温锦娘悄悄抬眼觑他一眼,却意外的发现他脸上似乎蒙着一层风雨欲来的怒气:“这种小伤军中任何一人都会处置,要是只有这点能耐,本王奉劝你还是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温锦娘心一沉,却面色不变,再次福身道:“这的确是小伎俩,还请殿下借臣女腰刀一用。”
他脸
色更难看了,但还是一言不发,从墙上取下悬挂的腰刀抛给了温锦娘。
温锦娘拔刀出鞘,雪亮的锋芒一时耀眼,刺得一眯眼。
他冷冷的看着温锦娘,目光比刀光还要刺眼。
温锦娘一咬牙,一转刀柄将刀尖对准了自己,确认避开了要害后闭眼使力,就要将它扎进自己的身体。
锋利的刃口袭来时带起一声细微的破空声,衣服只是瞬间就被割裂,温锦娘甚至能感受到冰凉的刀尖贴近皮肤带来的刺痛
温锦娘的手腕忽然被大力握住一扭,去势未止的腰刀只来得及划出一条浅浅的血痕便脱手,被甩到了一旁的地上,“当当琅琅”地响了好一阵子。
“够了!”他手劲大得温锦娘手腕闷痛,不由得让温锦娘抬头看他,可能是恍惚中的错觉,温锦娘看到他脸上迅速闪过一丝慌乱或者是别的什么的激烈情绪,但只是一瞬后,这些就统统归为了燃烧正炽的怒火。
他是在生气吗,温锦娘迷迷糊糊的想,却实在搞不明白。
为什么自己这样做他会生气呢?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温锦娘,迫人的气势让温锦娘不敢再抬头看他,只好低头
盯着掉到身旁的腰刀,在凝滞的气氛里等他开口。
房中静寂了许久,甚至温锦娘被划出来的小小血痕都已经结痂,手腕的伤口也不再渗血。
这时温锦娘听到头顶的他长长叹了口气,向温锦娘的不要命再次无奈做出妥协:“会骑马吗?”
这是什么意思?
温锦娘小心翼翼的抬眼瞟他,却看他垂着眉眼正看自己。
见温锦娘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有些不耐烦的重复道:“骑马,会吗?”
“那么气势汹汹的想要跟本王上战场,连骑马都不会?”他嗤了一声,“要不要本王雇辆马车去?”
温锦娘一个妇人应该会这个吗?
“我、我可以学的……”温锦娘小声咕哝,“不是还有两天吗……”
他向温锦娘投来一言难尽的一瞥,片刻后摇了摇头:“算了,学不会就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