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安帝沉着脸走了进来,秦太后犹豫了一下,还是从榻上站了起来。
“皇帝怎么来了?前朝政务繁忙,哀家这里的小事就无需皇帝操心了。”
和安帝瞥了眼床榻上昏迷着的温锦娘,叹了口气坐到了圈椅里。
“母后今日将梁夫人召进宫是有何事?”
“怎么?哀家召梁夫人进宫闲话家常也要皇帝允准?”
秦太后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了,和安帝嘴角扬了扬,闲话家常?那人是怎么晕的?话说多了说晕了?
太医匆匆赶到,一看太后和皇帝的阵仗,本能的头皮发麻,背弯的更低了,刚想跪下行礼,就被和安帝拦住了。
“快去给梁夫人看看。”
“是。”
太医先看了眼温锦娘的脸色,看着不像是个生病的,然后拿出迎枕,绿琪握住温锦娘的手腕,将手腕放到了迎枕上,又覆盖上一张丝帕,太医这才上手把脉。
绿琪站在一边看着太医凝神闭眼把脉,几个呼吸过去了,太医还是这个姿势,突然皱了皱眉啧了一声,紧接着就看见太医又换了一只手,继续号脉。
秦太后久不见太医站起身来,不由得伸了伸脖子看向床榻,温锦娘还是昏迷着,太医左手换到右手,右手换到左手的把了
半天,终于在和安帝和秦太后双双失去耐心前站了起来。
“回太后皇上,这梁夫人应该是惊惧忧思过甚,所以才突然晕倒的。”
之所以用应该二字,实在是因为把了半天脉,除了有些气血弱,其他可以说是健康的比宫里大多数主子还要健康。
又不能什么都不说,又不能说太假,太医斟酌了一下便只能说这个了。
和安帝一听“惊惧忧思”四个字,看向秦太后的眼神就不是很有温度了,秦太后却是不可思议的坐直了身体。
“惊惧忧思?哀家什么都没说,她惊惧什么又忧思什么?!简直是无稽之谈。”
“太后恕罪,微臣……微臣医术浅薄,只看出了这些,若皇上太后不信,不如传别的太医来。”
跪在地上的太医弱弱的建议了一句,反正即便是院正大人来了,也只会是这个结果,梁大人刚将三皇子的命案查清,这个时候得罪皇上眼前的红人,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秦太后虽然气愤,可也知道此事应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得抿着唇不再多言。
和安帝挥了挥手,一时间屋内只剩下了“昏迷不醒”的温锦娘和皇帝太后三人,温锦娘藏在锦被里的手抠了抠被子,思忖着该如何
醒来何时醒来,就听见和安帝说话了。
“朕听闻老四给母后请安,呆的时间有些长。”
“老四新婚,哀家便多留他们说了会儿话,怎么?哀家连这点权利都没有了?”
“母后说笑了,朕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不论老四说什么,母后都不该帮着他欺负梁爱卿的夫人。”
和安帝站起身,背着手走到床榻前站定,看着紧闭着双眸的温锦娘,说的话却是毫不留情。
“皇帝以为哀家今日召见梁温氏,是因听了老四的话,受了他的挑唆?”
“不然呢?朕想不通母后为何突然召见温氏。”
秦太后很是放松的拿起一块糕点,这糕点先前温锦娘吃了三盘子,自己如今一尝觉得味道也没有好到值得她吃下那么多,扫兴的将剩下的扔回盘子里。
“哀家只是听闻她请动了静心住持下山,一时好奇便召她进宫闲谈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