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老面子上很不过去,毕竟他才是商会的元老,云老头直接压了他好几倍,这算什么事儿?他面沉如水地盯着云老头倔强的脸,冷哼道:“你不就因为你闺女是王妃的义妹所以这么巴结么,咱们这些老百姓哪敢跟王爷沾亲带故,捐再多王爷也记不住咱们啊。”
听着陶老点明这层关系,众人恍然大悟。本来商人身为底层人士,经商就已经十分困难了,他们就说云老头怎么那么大方,原来是借着王爷这层关系行了不少便利啊!
“姓陶的,你少在这里混淆视听!”云老头被激怒了,他脸红脖子粗地瞪着陶老,厉声喝道,“我闺女能得到王妃赏识,那是她跟王妃的事,我和王爷没有半点关系!我该交的赋税一样都没少!我也绝没有打着王爷的名号做生意!”
“我捐这么多钱,只是因为北陇也是咱们大
宣的子民,大家同在一片土地上生活,就该一方有难八方支援!那不然怎么样呢,舍弃北陇让大宣的版图缩小么?让别的国家看笑话么?”
众人缩着脖子,脸上浮出几分愧疚。他们这才发现,刚才自己的斤斤计较是多么的可笑……
坐在云老头旁边的是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他不好意思地看着周围的人,小声说道:“我……我是白手起家卖豆腐的,我的经济实力算是在座的各位中最弱的,我也拿不出一千万两,我就出一百万两吧。”
云老头向他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满意地点点头。
“我情况好一些,我就出三百万两。”一位慈眉善目的富商说道。
有了这两位带头,后面的人明显有了些许动摇。见情势不妙。陶老连忙跟齐景交换了一个眼神,照这么捐一下,马上就能捐出一个国库来!
在下一个人即将发言表态的时候,齐景突然咳嗽了一声,阻止了他的讲话。只见齐景面色沉稳地坐在上头,饶有兴味地瞅着云老头,轻笑道:“各位别太激动,咱们这是自主捐款,不是攀比,云先生你扯这么多家国情怀按在大家伙头上就不
妥了吧?”
“齐某不才,我身为朝廷命官,对朝政之事略懂一二。不用说,咱们江南每年向国家缴纳的赋税是最多的,国库起码有一半都是咱们江南撑起来的。而北陇,他不仅缴纳的钱少,这个地方它还连年发生战乱,需要国家每年拨不少银子救助。换句话说,其实咱们江南没有一刻不在救助北陇。”
云老头听他说完,简直快要气得吐血!他好不容易说服了大家,这个姓齐的又来瞎搅和什么劲!
“你别偷换概念行么,江南的赋税多,那是因为江南的商人多,本来商人的赋税就是最重的,而北陇遍地都是官兵和农民,本来赋税就更轻,这完全没问题啊!你少说我们江南在救济北陇,要是没有北陇在边关守着,匈奴早就长驱而入直捣中原,我们这些做生意的,没有太平盛世连温饱都是问题!”
在场的人一会儿看着齐景,一会儿看着云老头,两方摇摆不定。主要是,他们觉得这两个人说得都有理啊!
就在这时,陶老掐掉了手中的烟杆,他悠闲地瞅着云老头,笑道:“云先生啊,你这么卖力为北陇说话,我都快怀疑你是北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