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买官一事非同小可,可是、他相信刘旭是清白的!他也相信刘旭绝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可是……
“你相信有什么用呢?他舅舅买官是事实,他在朝上当着那么多人的人和他舅舅撇清关系,也是事实!你让陛下怎么相信他?他活脱脱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伪君子啊!”
“袁泽之,你给我听着,你这几天就在藏书阁待着,哪里也不许
去!你也别想去刘府找他!”
言丞相骂得胡子一翘一翘的,可见是真的动了怒。他怎么能不生气呢?袁泽之这个一根筋的臭小子非要去找刘旭,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不是找死么?
董儒捂嘴咳嗽一声,连忙给言丞相倒来一杯热茶,说:“哎,丞相啊,你放心,袁泽之在我这儿,我一定看好他,绝对不让他踏出藏书阁半步,你也消消气儿,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袁泽之委屈巴巴地站在一边,低垂着脑袋,一声也不敢吭。他可从来没见过言丞相这么凶的样子啊!
言丞相冷哼一声,没好气地瞪着袁泽之,又转头看向董儒,语重心长地敲着桌子:“老董啊,咱们也是老熟人了,你知道我的,爱惜人才,我是真的把袁泽之当成自己亲儿子一样对待,你可千万要看好他。”
“您放心放心就行了,有我在,袁泽之一步也出不去!”
“嗯,好。”言丞相放心地点点头,又絮絮叨叨交代了一番,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去。
“砰”的一声巨响,房门关上,藏书阁便只剩董儒和袁泽之大眼瞪小眼。
袁泽之脸上浮起一抹假笑,悄悄挪动了一下步子,恳
切地望着董儒:“董兄……”
“想也别想!”董儒瞪着个铜铃眼,叉腰凑到袁泽之面前,眯了眯眼睛,大声说,“有我在,你休想踏出藏书阁一步!给我老实待着!”
袁泽之蔫蔫地垂下脑袋,叫苦不迭。
在董儒的监视下,他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活像个太阳底下晒蔫了的冬瓜。
好不容易挨到月黑风高的时候,董儒走了,只剩下一个守夜的年轻人。
只见一个笨拙的身影借着梯子的助力,慢慢爬上墙头,最后“咚”的一声巨响,摔了个狗吃屎。
他痛得一张脸都皱成了一团,但他没有过多停留,趁着没人发现,一瘸一拐地飞快跑开。
“咚咚咚”,“咚咚咚”,寂静空旷的巷子里,刘宅被人疯狂砸门。
家丁不耐烦地走过来,顶着一张睡眼惺忪的脸,没好气地问道:“谁啊?大晚上的不睡觉吗?”
“是我!袁泽之!”
听到这个名字,家丁愣了一下,睡意瞬间清醒。
他狐疑地打量着袁泽之,压了压嗓音,低声问道:“你来干什么?”
“我来找刘旭,你快开门,让我进去!京城有宵禁,等会儿巡逻的侍卫就过来了,你赶紧让我进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