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边崔忠华还在和作威作福的尉迟枫较量一番的时候,张春晓这里却已经是稳定下来一阵时候了。她的酒庄渐渐因为酒的质量而声名远扬,而她自己,也成了别人口中的“美酒西施”一般的人。
她对着所有来访的人、品酒的人都是笑的,只是那笑容上面,不知为何总有些失落,总觉得少了些什么真心的东西。
只是别人看得出来的人,知道是因为什么,都很默契地张口不提。不知道的人,怕会冒犯,也就不会再问些什么,这样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不提这些事情,倒是也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除了有的时候白流霜还会故意来到张春晓的酒庄里面,什么也不做,只是坐着或者是偶尔要个酒来品味。只是那神情实在是太具有敌意,不像是一个纯粹来品鉴酒的客人。
酒庄里面所有的人几乎都知道了白流霜当时做的事情,自然是不欢迎她过来的,只是张春晓一直在说来了就是客,不能对她不客气,所以只能忍气吞声地好声好气地对她。
仿佛白流霜还很享受这样的待遇,她过来的目的,仿佛就是要让张春晓和她酒庄里面的那些人心里不舒服。看着他们咬牙切齿一脸恨意但是无可奈何,只能摆着一副假笑来迎接和好声好气地招待她的样子,她心里就莫名好受了许多。
特别是在截到了崔忠华给张春晓的信的时候,她就尤其喜欢这么去做。仿佛这样,才能纾解自己被自己所爱的人伤害的恨意。
只是张春晓并不知道这些事情,也不知道崔忠华给自己送的所有信。她也只当是崔忠华已经忘了她并且抛弃了她。她拼命忍住自己内心的苦涩和悲伤,在人前人后装出一副优雅大方的样
子,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这些事情,包括王氏和张老三。
因为家业做大,张春晓打算在酒庄和绣坊之间选一个最好的地方盖个新的宅子,也方便自己来回走动。她请了工匠来设计和制作,全权交给他们去处理,自己只是偶尔去看一看。因为自己给的工资高,而且待遇很好,那些工匠都干得很卖力,很快,新宅子就建成了。两开的院子,房子鳞次栉比,轩敞气派了很多。
张春晓看后非常满意,便立刻把自己的父亲和母亲都接进来住。还是跟原来一样,张老三和王氏住在主院主屋,她则住主院的西厢房,南房给下人居住。
她心疼王氏,便不让王氏再做活儿,也不让张老三再去种地了。她挑了些伶俐的丫鬟伺候自己的父母,而那些地,则包给了村里的佃户去种。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张老三有些为难似的问道,“这毕竟是人家忠华的地,你这样直接包给人家,不是很妥当吧?”
“管他做什么?”张春晓头一次没好气地跟自己的父亲说话。她相信,如果崔忠华知道了,是不会说什么的。就算是他对此颇有微词,那她尽可以去赔偿崔忠华,她自然不会畏惧什么。
张老三和王氏的身体都大不如前,她不能再让他们过度劳累下去。而那两人因为向来溺爱女儿,也就没有再说些什么,答应了按照她的想法去做。
只是过了一阵子,两个人就只感觉十分不习惯。自己平常都是吃过饭就收拾碗筷去洗碗,旁边也没有人候着。而现在都是吃饭的时候一堆丫鬟站在旁边伺候着,他们端着碗要去收拾的时候,那些丫鬟还被吓得花容失色,忙冲上来接过碗筷,连声说让她们去做就好。
这些让两个人都十分不自在,忙活了大半辈子,突然被当做神一样供起来,谁都有那么一些不习惯。尤其是王氏,在过了一阵子后,还是决定收拾东西回到原来的家里面去。
“娘,您搬回去做什么?在这儿不是挺好的吗?”听说了的张春晓只好从酒庄赶了回来,看着王氏在收拾东西,忙忙活活的样子,忙开口问道。她本来就已经忙得焦头烂额,现在看着这样,有那么些气急败坏地对他说道。
“春晓,娘真的是不习惯,”王氏有些为难地对张春晓说着,她看着张春晓气急败坏的样子,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去跟自己的女儿开口了,“娘都是忙了大半辈子的人了,现在突然闲下来,的确是不习惯,而且娘也想,帮你分担一点。”
张春晓总要分一些精力在他们两个的身上。若是他们两个没有在她身边给她添乱,那么可能会好一点。
至少王氏是这么想的。
“您在这儿好好住着,就是给我分担了事情了。”张春晓叹息一声,帮着王氏将她的东西又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