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自然要如她所愿。
她第二天就打扮得花枝招展,去了张春晓的酒庄里面。到了酒庄,她没有说什么,只是将自己手里的一份文书扔到了柜台上面。
张春晓感觉到一份东西拍在了自己的面前。但她看都懒得看,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看了看来者,有些狐疑地开口问道:“你给我这个是做什么?”
“你自己来看看,这里面写了些什么,就明白了。”白流霜也不明说,只是卖着关子跟张春晓打马虎眼。张春晓有些懒得理她,于是低下头来接着去看
自己的账本。
“你还真不看啊?”白流霜看她的反应,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语气中满是抱怨和不忿,“我跟你说,你不看会后悔的。你难道不想知道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吗?”
听到这句话,张春晓忽然眼波微动,心里有什么地方仿佛被狠狠地打了一下。她抬起头来,对上白流霜胸有成竹志在必得的神情,那神情仿佛就在告诉张春晓,让她跟着她的想法去做,乖乖地自投罗网一样。
杭春晓看了她这幅神情,反而生厌。她冷哼一声,低下头去,接着看自己的账本来。
“你既然不想知道,那就算了,”白流霜讨了一个无趣,只好将那文书收起来,装作不在意似的往门口走着,一边走一边用惋惜的语调,叹着气连声说道,“反正呀,别等到最后意识到,人家已经高高在上成了摄政王,嫌弃你了。你还一厢情愿地在原地等着,就行。”
“你说什么?”果然不出乎白流霜的预料,张春晓听到这句话,立刻警觉而且提起精神来,抬起头对着白流霜的背影,严肃地开口问道。
“我说,现在忠华已经在京城,成了摄政王了,”这幅反映倒是让白流霜很是满意,白流霜转过头来,仿佛用胜利者看失败者的眼光,看着张春晓一样,眼睛里写满了不屑,“你不信?我告诉你,现在全国上下的官员都知道这件事了,由不得你不信。”
“那上面写的是什么?你让我看看。”张春晓立刻提起精神来,有些不好的预感在她心里滋生成长着。她朝着白流霜伸出手,警觉地开口问道。
“让你看看也无妨,行,给你。”白流霜倒是很大方,将自己手里的东西给了
张春晓。张春晓一把夺了过来,然后翻开看了去。
果然,那上面写的就是崔忠华根据皇帝密诏,连夜回京当上了摄政王的事情。而她越往下看去,越是震惊。
这些东西不可能是伪造出来的,不然那人将背上杀头大罪。只是张春晓越看下去,越觉得震惊,越是不想要去相信。
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忽然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转身见到的时候,已经是高不可攀的模样。可怕的不是高不可攀,而是他在从你身边到一个你高不可攀的地方的这整个过程里面,他没有任何话跟你说,没有跟你提起过任何,你几乎已经触摸不到,也参与不到他的生活之中了。
这才是,对于张春晓来说,最为可怕的。
崔忠华已经嫌弃自己到了这种程度了吗?他做出什么决定都不会跟自己说了吗?他原来那么想要急切地往上爬,早就把她当做了累赘了,是吗?
她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扭曲,仿佛已经控制不住了的样子。这些落在白流霜的眼睛里面,无疑是非常痛快的。她要的就是这些,要看到的就是张春晓如此痛苦而又必须保持着镇静的样子。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忠华现在可不是之前那个农夫了,你以为你还能高攀得上吗?你还是踏踏实实在这儿,找个合适的就嫁了得了,省得你自己也伤心,忠华也困扰。”看着她这番模样,白流霜颇为得意似的开口说着。
见说得差不多了,白流霜便在嘴角挑起一抹轻蔑的笑容。她最后瞥了一眼张春晓,然后将文书从她的手中抽了过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留张春晓一个人在那儿,如走马灯一般,过着过往的繁杂事情,止不住地想着他们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