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似乎张春晓的脸色不是很好。她就自然而然地将张春晓的脸色不好归结为她的嫉妒,然后颇为得意似的朝着张春晓耀武扬威一般地扬了扬下巴。
张春晓却视若无睹一样,只是咬牙切齿地仿佛看着什么地方,很是气愤一般。她虽然不明白张春晓这番神情是为何,但是既然她不快活,自己也就开心了。
想到这儿,她反而更加开心了起来。她转过身去,给太后端端行了一个礼。
只是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的那一抹灼灼的目光,有个人在翘首以盼着,盼着她能注视自己,能注意到自己。
“你跳的很好,哀家看着觉得不错。”然而太后只是微微一笑,表示很客气似的说着。至于是喜欢还是不喜欢,那就由不得别人了。
白流霜却并不在意太后的神色
,只是愉悦地拜了拜,欣喜地想着。她只要,只要能让人认可,那就好了。至于太后,她现在肯定也留下了一个好印象,来日方长,慢慢地去扭转,也没什么大碍。
“你等一等再回去,”正当白流霜要下去的时候,太后忽然叫住了她,然后端起自己的酒杯,对白流霜开口说道,“既然你今天有心,哀家欣喜。那,你来跟哀家喝一杯吧,就当为哀家助兴了。”
“是,臣妾多谢太后娘娘。”她听到这句话,只觉得又惊又喜。太后从来都没有给她好脸色,现今居然主动要求和她敬酒,那么就是说明,太后至少现在肯给她面子了?
一旁的侍女则端着个红木的托盘,上面放着一个酒壶,一个酒杯。那侍女微微欠身,示意她自己斟酒。白流霜立刻会意,然后伸手去拿那酒壶。
只是在触碰到那酒壶的时候,她忽然惊呼一声,然后那白瓷青花的酒壶就从红木托盘上掉了下去,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她握紧了自己的手指,手指上刚刚痊愈的伤口忽然又红又肿了起来,钻心的疼痛让她无法动弹。
“怎么了?让你倒个酒,弄成这样算是什么?”太后刚端起的酒杯,就那么尴尬地停在半空。她皱了皱眉,似乎对于她的反应很是不悦。
“太后娘娘恕罪,臣妾……臣妾的手可能还没有好,所以拿东西不是很稳。”白流霜握紧了被烫红了的手,忍着钻心的疼痛,连忙低下头来,冲着太后拜了拜。
“那就好好下去歇着吧。”太后冷哼一声,将酒杯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面。里面的酒溅了出来,撒在了桌布上面。而那边,也早就有人开始收拾破碎的酒盏酒壶。
周围人都不敢喘一口粗气,却不由自主
地幸灾乐祸地看着面前的白流霜。刚刚出头,却又出了这档子事儿,方才那些表现,估计就算是雪上加霜了。
谁也没想到白流霜竟然连一个酒壶都握不紧,也没想到白流霜竟然在所有人的面前这么出洋相。
可能只有白流霜自己才知道,那个给自己的酒壶,是真的有点问题了。
她却不敢说出来,更是不敢说什么。毕竟那个酒壶可是太后给的,说不准就是太后的意思,那她说出来,不就等于自投罗网吗?
她方才的那些优越感瞬间都低落到了谷底。她没有想到,原来太后竟然这么厌恶自己。至于那些恩赐,不过是表面上的而已。
这种挫败感是最为猛烈的。在她以为自己已经进了一步的时候,却一下子又将她打入谷底。
她讪讪地下去了,只是没有注意到,座上张春晓的神情。
“真是晦气。”太后有些不耐烦似的说道。
“母后息怒,不过这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常言道岁岁平安啊。”张春晓笑了笑,然后执起酒壶给太后重新斟上了一杯。
“如果母后觉得晦气的话,那儿臣给母后添一些福气如何?”只是太后似乎并不吃这一套。张春晓也明白她并不信这一套,于是微微一笑,开口试探着问道。
“哦?说来听听?”太后似乎很感兴趣似的,开口问张春晓道。
张春晓没有说别的,指使让人拿了笔墨上来。她迎着众人的目光,提笔蘸墨,然后在纸上细细运笔起来。
众人抬头看着,看着她行云流水一般地书写着,很快,她便写完,让人拿起去看。
只见是一首祝寿的诗跃然纸上。虽然她的诗才比起在座的人稍微逊色,并且字也不似那般优美,但是所有人都能看出来,她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