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说到我身上?
定国王妃开口,才要说话,李夫人带着一个侍女急匆匆找过来。
“郡主,杜将军过来接夫人,说是医馆那边出了些事情,请夫人过去看一看。”
苏问昔一惊,医馆那边出了事情?为什么找她?医馆早已不是她的了,即使出了事情,难道不该去找皇上?再说,有什么事情是无疾处理不了的?巴巴地找了杜鸣过来接她?
定国王妃和孟夫人一听,杜鸣既然来接,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赶紧让李夫人派人将苏问昔送到前院。
苏问昔带着平安到了前院,杜鸣正一脸凝重地等在院门口。
苏问昔心里“咯噔”一声,本能觉得定是出了不得了的事情。当
着李夫人却没有敢问,客气地跟李夫人道过别,才在别院下人的引领下,随着杜鸣慢慢往外走。
杜鸣伸手扶住了苏问昔,轻声问她:“出来这么长时间,身子可有不舒服么?”
苏问昔道:“今天一直都坐着,并没有走太多路,虽然沉了一些,却没有劳累。”
杜鸣点点头,在看不见的袖子底下,手不自觉地用了一些力气,握得紧了些。
苏问昔耐着性子出了别院,绍布正坐在马车上等在外面。却并不是将军府的马车。再不远,才是将军府的马车。
杜鸣对平安说道:“你坐府里的马车先回去。别人问,只说医馆有难治的病人,夫人要去一时方能回府。”
平安知道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将军不说,她自然不会问。连忙应着,去那边上了将军府的马车。
杜鸣扶苏问昔上了这边的马车。苏问昔往马车里一进,发现里面正坐着人,不是别人,正是奶嬷。不觉吃了一惊,立刻意识到,莫非宫里出了事情?
没有敢开口说话,只恐外面的人听到,默不作声地上前坐了。
奶嬷脸色不大好。前番安王去后,她的精神已大不如从前,自从知道她怀孕后,似是有了盼头一样,总算回了些精神,然而现在看着,竟然一下子苍老了似地。
苏问昔往下坐的时候,奶嬷伸出手来扶了她一把。瘦骨嶙峋的手指,苍老无力,指甲泛着青白之色。
苏问昔不由有些心惊。上次从宫里出来,觉得奶嬷气色还好,难道竟然只是假象么?
苏问昔下意识地,回握住奶嬷的手,却见奶嬷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别说话。
马车缓缓开始动,行走了一会儿,马壁被敲了敲。
苏问昔知道是杜鸣,大约是告诉她们,现在已离了别院,说话安
全了。
奶嬷才开口说道:“过来找你,实在是不便让人来传话。皇上昨晚从平妃宫里回去,半夜便吐了血。”
苏问昔吃了一惊:“奶嫲怀疑是平妃动了手脚?她的身子……”
“这正是我奇怪的地方。她现在被太医用药吊着,早已弱得不能下床了。身边是皇上指派的两个得力宫女。她若能用什么手段伤皇上的身子,除非是中了邪。”
“奶嬷觉得,她会伤害皇上?”
奶嬷的脸上带着疲惫,显见得有些力不从心:“平妃是个心窄的,从来不懂什么叫大义。说白了,她心里从来只有自己。上次你在宫里,她为了那点小心思,居然敢伙同曹绩将你药晕了威胁子规。本来就够抄家的大罪了,皇上念在她父亲的份上,没有忍心下痛手。只想着她能顾及徐府上下收敛一些。到底是死性不改!”
苏问昔凝着眉:“皇上现在如何了?”
“昨晚吐了血,人不大精神。今日早朝强撑着上了朝,下了朝便昏昏沉沉。朝里刚稳下来,这个时候如果传出皇上龙体欠安,只怕人心浮动……”
苏问昔当然懂奶嬷的意思。皇上身后没有子嗣,也没有继位的人选,上次病后,终于拿着平妃作幌子,传出了喜脉。平妃身子本弱,朝里朝外本来已够牵心,如果这个时候传出个好歹来,不说朝内,外邦那些审时度势的,说不得就要,动些手脚。骊朝先是复边,然后是曹绩谋逆,早已伤了国本,再有一场战乱,骊朝将是千疮百孔,几十年难以恢复元气也是有的。若是再落得国破人亡,数十年的基业便真得没了。
奶嬷看着苏问昔:“这事情现在还瞒着,皇上不让传御医,我不知道现在宫里的御医哪个能信。因此私下里出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