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交谈间,赫连钦并未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只说自己是西南将军府的帐房。
那掌柜却是个有眼力的,看赫连钦气度不凡,谈吐间似能拿得主意,态度便更是恭敬。
秦珂在边上未来得及插上话,两人便已经谈妥了。
只是送他们出来时,见那掌柜的目光一直朝秦珂身上瞅,赫连钦脸上便没了笑色,声音也冷下来:“掌柜莫不是觉得与我将军府做了次生意,便可对我夫人无理?小心我将你眼珠子挖出来下酒吃!”
那掌柜一听,立时骇得不轻,连忙诺诺地站
在门边,硬是被赫连钦杀意十足的眼神盯出一身冷汗。
“不敢不敢,是小人唐突了,请先生与夫人走好。”
赫连钦这才冷哼一声,甩袖将秦珂的手拉过来,牵着她上了马车。
秦珂亦未料到他会发如此大的脾气,看了他一眼道:“你这是做什么?好好的生意弄砸了可怎么办?再说看两眼而已,又不会少块肉。”
赫连钦仍气闷,哼哼道:“这世上只有我能看你,旁人若是多看了,我定是不会放过的。”
这话未免太孩子气,秦珂听了哭笑不得。
中午两人定在一间酒楼吃饭,菜色竟也不全是西南风味,连京城的名菜都有。
秦珂吃用完便以帕子擦嘴,道:“今日不用我来你也能把事情办好吧,派周副将他们来亦行得通,耽误这两日,也不知澈儿在家如何了。”
她其实有些怀疑,赫连钦是故意找借口哄她出门的。
赫连钦却毫不心虚,放下手里的筷子道:“这有什么,你平日尽在府中闭门不出,现下既然出来了,便安心呆两日,那小崽子在家有何伯他们看顾,能出什么意外。”
秦珂听得蹙眉,看着他道:“你这般说话可怎好?澈儿的名字既是你取的,你就不能正经称呼他
?”
赫连钦见她似有不悦,立时改口道:“好,以后不叫便是了,同你一样叫他澈儿,这样可满意了?”
秦珂不置可否。
两人从酒楼出来,赫连钦便又命了王六将马车朝前赶去。直走到一处朱墙斗拱的宅子外,才又停下来。
秦珂以为他们这便是要回亦城了,见车子停下来,连忙诧异地朝外望。
赫连钦却朝她伸出一只手来道:“这便到了,我们先下去瞧瞧吧,你会喜欢这里的。”
秦珂狐疑地看着他:“上午不是说好要回去的么?这又是到了哪里?”
赫连钦但笑不语,直把人小心翼翼地扶下来,进了前面的朱漆大门才道:“这是我在禅城置办的住所,偶尔有事进城便在这里落脚。”
秦珂诧异地看向他,没想到赫连钦还是有些小心思。
前世在国公府时,她便看出赫连钦是个简朴至极的人,府中布置无一不是从简,只她住的那间院子好些。如今重生一回,竟还叫她瞧见他私下置办的宅邸了。
两人并肩在门口站定,便见有两个佣人在边上候着,皆是跟何伯陈妈一般大的年纪,见了赫连钦便恭敬地低头叫少爷。
秦珂瞥了赫连钦一眼,想来他在禅城的身份还是保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