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如将他交给嬷嬷带到街上转转,他既然长大了,何需要你天天抱着哄,不是该自己玩去么?”
秦珂听得又好气又好笑,刮他一眼道:“真不知道你是如何做父亲的,澈儿还不到一岁,你让他如何自己玩?”
赫连钦却悔得很,将手枕在脑后孩子般地赌气道:“我原也不是他的父亲。”
秦珂这才反应出自己说错了话。前世赫连钦虽将赫连澈养大,但这孩子也确实不是他亲生的,他这个名义上的父亲,想必在他小的时候也没尽什么心力,多半是由将军府的人照顾着长大的。
想着,她摇了摇头,看向赫连钦的目光
也含了一丝笑,劝道:“既然我们把他留下,你也给他取了名字,你自然要做好当父亲的准备,教养孩子可不件容易的事。”
赫连钦却气急败坏:“若是你生的孩子,我自当尽心尽力,但这小崽子又不是你生的。”
说罢,又十分嫌弃地瞥了赫连澈一眼。
那小娃娃被秦珂抱着哄,果然渐渐安静下来,此刻正窝在她怀里打着哭嗝,两扇沾了泪水的睫毛也一眨一眨的,模样我见犹怜。
秦珂却被赫连钦这几句说得心情有些复杂。
她同赫连钦的孩子,她前世倒是极想生的,却没有这个机会。到了这一世,她已经将一切都放下,也不打算同他纠缠了,谁知他却又来纠缠她。
还真真是阴差阳错。
如此过了好一会儿,赫连澈终于倦极睡去,整个室内安静下来。
屋中早已经烧起了地龙,床上也铺着厚厚的褥子,秦珂将赫连澈轻轻放上去,在他小小的胸口上拍了拍,哄着他彻底放松下来后,再轻轻给他盖上小被子。
秦珂今日坐了一天马车,到了目的地赫连澈又马不停蹄地闹起来,着实让她受了一番累,现下把小娃娃哄睡下,她
也得了会儿轻松。
赫连钦察言观色,见她面容有些疲倦,便讨好地凑上来道:“你是不是累着了,不如我帮你捶捶肩,揉揉太阳穴?”
秦珂扶着额角朝他一笑,忍不住调侃:“别闹了,你哪里会伺候人,再说你也累了一日,还是坐下来歇歇吧。”
赫连钦好不容易得了她一个好脸色,岂会就此罢休,立马从榻上站起来道:“我没有同你玩笑,以前我娘在的时候,我也经常同她捶肩膀的,她就说我做得极好。”
他今日没有穿戎装,仅穿了一身月色缎面绣暗纹的夹袄,外面再披一件苍蓝色窄袖长袍,腰间系一条同色的宽腰带,衬得腰板笔挺如松,既有属于青年的劲瘦,又有在军中长年锻炼出来的坚实柔韧,即便隔着衣裳,也能看出一等一的好身材。
秦珂见他坚持,便没有再推辞,待赫连钦将有力的手指轻轻在她太阳穴上按揉起来,才觉他当真没有说假话。
男人用的是巧劲,拇指指腹在她太阳穴上轻柔的打着圈,让笼罩在她头上的那股沉闷的痛感不一会儿就慢慢消失了,最后只剩下一股绵实的暖意袭来,让人倍感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