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仙用尖尖的指甲点了点面前的羊皮卷,慢声道:“这些年我走南闯北,对蛊毒也算了解一二,此法乃是南疆一带的先民,以毒虫作引,用神秘方式泡制的一种毒物。”
秦珂顺着他的手指朝羊皮卷上看了看,顿时悚然一惊汗毛倒竖。只见那羊皮卷上画着各类毒虫,有蜈蚣蝎子,蛇虫鼠类,还有些叫不出名的东西,一只只栩栩如生形态各异,却都透着狰狞可怖的气息。
“前辈的意思是,在将军体内作祟的根本不是什么毒药,而是这种毒虫?”
毒仙微微点头:“差不多。”
转而用眼角瞄了神色冷峻的赫连钦一眼,继续道:“依将军方才所述的情况看,他体内所中的是一种叫噬情盅的蛊毒。此盅始于南疆,后被上任匈
奴单于的宠妾自南疆带到匈奴王室,上任匈奴单于死后,皇室分崩离析,匈奴,内乱,有人便趁引将此盅毒从王室带了出来,最后被植入将军体内。”
经他这么一说,赫连钦也终于有了些印象,蹙眉边回忆往事边道:“上任匈奴单于,似乎是亲征之时被父亲斩于马下,才导致王室生变。”
毒仙点点头:“不错。我想这些人之所以要对你下此盅,定是早就设计好的,目的大约是为了替战死的匈奴单于报仇。”
赫连钦这才茅塞顿开。他这么多年的埋怨和不解,也终于有了答案。
不是什么上天不公,也不是他运气差,而是上任匈奴王室余孽早已设计好,要通过对他下盅毒,将对老国公的仇恨报复在他身上。
若是这样,他倒是无话可说。
可那些与他一共进入沙漠的精兵呢?难道他们也中了蛮夷人下的盅毒?
听到他的疑问,毒仙沉吟着捋了捋须:“依你方才所说的情况,他们当中有人也应中了此盅,若不然也不会深夜亢奋,乃至互相残杀。”
赫连钦又是一阵沉默。
秦珂沉吟了一会儿,抓住重点,朝毒仙问道:“敢问前辈,这盅毒可有解法?”
毒仙点点头:“解
是能解的,不过是时间问题,你既知道他毒发之事,便同我讲讲他现下在情况,我也好看看他体内的蛊毒究竟发作到了哪一步。”
秦珂看了赫连钦一眼,将上次他毒发的经过同毒仙详细讲了一遍,又说毒性过后赫连钦的身体恢复程度大不如前,还有心痛的后遗症。
毒仙听了微微蹙眉:“你说他有心痛的毛病?现下可时常发作?”
一听这话,旁边赫连钦立时将脸垮下来,不悦地看了他一眼。秦珂脸上微微一热,点了点头。
赫连钦知她羞于启齿,便主动开口解释道:“倒不是时常会发作,只是每每我与阿珂亲近之时,胸口便绞痛不已,不知何故?”
看他一脸郁闷地讲出此话,毒仙嘴角却忍不住翘起来,似乎是在憋笑。
赫连钦看得很是不爽,立时瞪了他一眼。
毒仙迅速收起面上笑色,假装咳嗽一声道:“是这样那便对了。所谓噬情盅,其实就是一种让人摈除七情六欲的盅毒。噬情噬情,它不是吞噬了人的感情,而是用毒性将人逼成没有七情六欲的怪物,越是浓烈的感情,对这种盅毒的催发便越明显,直至人心智全失,变成只知杀戮的怪物,届时躯壳也被完全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