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珂一时无言反驳。
即便重生,她也习惯不了在人前伏低做小谄媚逢迎。她不愿弯了这脊背,奈何罡风却迎面而生。
赫连钦威压逼人地朝她走过来,让秦珂下意识又将头垂得低了些。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进来,接着便见一个士卒大声在帐外报道:“报告将军,西北军传来急报,他们的主力今日中午遭遇匈奴人的突袭,沈将军带领将士们顽抗,不料身负重伤,现正带人朝这边赶来。”
赫连钦闻之脸色大变,立刻道:“马上让周副将带人去接应,另让赵副将和胡统速速召集人马在校场
等我。”
“是!”
传令兵得令而去,只剩秦珂一个垂着脑袋站在帐中。
赫连钦瞥了他一眼,手抚剑柄冷声道:“在我回来之前,希望你能想到一个令我信服的答案,不然我西南军中的军牢,有的是能让你开口的办法!”
秦珂听得头皮一紧,无奈地从眼角瞥了他一眼,便见赫连钦转身大步从帐中离去,头也不回地去了校场。
秦珂:“……”
唉,容易之后呆在将军身边,实在太让人胆战心惊了!
再看一眼桌上未被男人动过的饭菜,她不禁又有些担忧。如此频繁的战斗,再加上饱一餐饿一顿,不知将军的身体是否受得了。
这天晚上,秦珂一直值守到换班,也未等到赫连钦回来。
她有些忧心地靠在敞篷的角落里听着外面的动静,默默在心里祈祷,希望将军能够平安归来。
再次见到赫连钦的时候,已是隔天下午。
昨日傍晚整装齐发的西南军,回来的时候个个灰头土脸,有些胳膊腿上还缠着纱布,就连赫连钦身边的两个副将都负了伤。
这些都还只是秦珂看得到的,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大约有不少将士已经牺牲在沙场,只能马革
裹尸,靠同伴用马车运回来。
秦珂连觉都不及睡,连忙跑过去看情况,便见赫连钦沉着脸从马上翻身而下,然后被众将领簇拥着进了帅帐。
她知道此时不是她进去的时候,又想到昨日赫连钦走前便未吃过东西,便立刻跑到伙房那边,让伙夫按照她的方法做了一面清汤鸡蛋面。
汤面做好时,天边已经染上了霞光,赫连钦帐中的人也基本散去,只剩周子明站在案前同他说着什么。
秦珂站在帐外偷偷瞄了一眼,发现赫连钦最后朝他说了两句话,便挥了挥手。接着周子明拱手退下,便到一旁的空地跨上马,带着一队人朝辕门外奔去了。
这风雨欲来的架势,让秦珂忍不住皱起眉。
难怪前世赫连钦在西北用了三年之久才将匈奴人彻底打回去,看来这支来自草原的雄师,果然不好对付!
她边想边端着面朝赫连钦帐中走去,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想到昨日赫连钦临去时交待的一番话,忍不住暗自摸了摸放在怀中的变声丸解药。
若赫连钦一直放不下对她的怀疑,她只能以真实身份相对,这样也免了男人时时对她提防,甚至还威胁要用军法处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