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珂并未因自己调查她的事而生气,赫连钦心口顿时一松,愉快地朝给自己夹菜的秦珂笑了笑,便抱着碗大快朵颐起来。
晚间,二人洗漱完了躺进被子里,赫连钦立刻将秦珂拥起自己宽厚温暖的怀抱,将她带着凉意小脚紧紧夹住,又把她的手塞进自己衣服里。
秦珂知道自己的体质,到了冬天便容易手脚发凉,便将手缩回来道:“我的手太冷,贴在身上你如何睡得着
。”
赫连钦却不以为然,双腿将她的脚夹得更紧只到确定严丝合缝地将它包裹住,又把她的手拉入怀中贴身摁住道:“有何不可?你是我的妻子,我给你暖手是应该的,乖乖睡下,别再乱动了。”
听他这样说,秦珂忍不住在黑暗中勾唇笑了笑。
赫连钦应当属于那种火焰极高的男人,饶是在苦寒的西北,他身上也一天到晚都是暖烘烘的,秦珂将手贴在他胸口放了一会儿,指尖便也跟着暖起来。
黑暗中谁都没有说话,只听到彼此均匀的呼吸声,过了好一会儿后,便听赫连钦道:“阿珂,你还冷么?”
秦珂靠在他怀中轻轻摇头:“不冷了。”
“那就好。”
赫连钦声音低柔地说着,夹住她小脚的力道果然变轻了,而后慢慢闭上眼睛,沉入梦乡。
秦珂知道,他整日忙于军务,既要操练兵马,又要时刻提防匈奴人使诈,还要到城中两座铁矿查看兵器的冶炼进度,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应都是极累的。
但他依旧坚强得如同钢浇铁铸,用他刚强的身躯挑起整个军营的大梁,支撑着将士们的信心和信仰,也支撑着她。
秦
珂觉得,能同这样的男人做夫妻,实在是件值得骄傲的事。当她不再执拗于前世种种,将目光往前看时,才发现在连续现两世的相遇中,她才是那个一直被保护的人。
这般想着,她心里也越来越平静,就算前面有疾风暴雨等着她,也不足为惧。因为赫连钦始终会同她站在一起,护她周全。
翌日,连下了多日的大雪终于停了。
而在远离西北的西南戈壁上,细小的雪花正披靡而下,落在一个身穿狐裘的男人身上。
裹着披风的卫铮抬头朝前面的石林的出口看了一眼,眉头有些焦急地蹙着,似乎在等什么人。
直到好一会儿后,前面路口才缓缓走出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
他身上穿着一身辨不清颜色的棉服,袖口和裤脚都磨得起了须边,一张脸上满是风尘,头发上还沾着几片草沫,若不是那头标志性的白发和那双依旧神采奕奕的眼睛,卫铮简直不敢认眼前的人。
“师父,你这是到哪儿要饭回来的?该不会又偷东西被人抓住了吧?”
卫铮露出笑色,边说边疾步迎上去,虽说语气有些关切,但脸上却一点都没有担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