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瘆人的目光盯住,秦珂立时停住脚步,慢慢在原地靠蹲下,像上回在密室中一样,安静地看着他。
赫连钦看了她一会儿,似乎已经不认得她了,喉中发出的嘶吼越来越响亮,露出尖牙朝她咆哮。
触到他不带一丝温度的眼神,秦珂心底一阵发凉,她知道今天晚上大约不易全身而退,但要她现在将赫连钦丢下不管,她又实在做不出。
若是他清醒的话,定不会
用这般眼神看着她,亦不会对她露出这般凶狠模样。
秦珂喉咙发紧,将心底的害怕隐藏起来,颤声朝他道:“赫连钦,是我,我是阿珂,你不认得我了么?”
她话音刚落,一阵树枝倾折的声音便从洞外传来,接着又响起脚步声。
秦珂警觉地回头,就看到一个窈窕的人影从洞外钻进来。
“你是傻子么?他现在根本不认识你,不管你说什么他都是听不见的。”
熟悉而傲慢的声音让秦珂立时辨出了来人的身份。她缓缓站起身,眯眼疑惑地朝她看去。
只见身着胡服的乌珠莫雅站在洞口,面带不屑看着她,又用好奇的目光朝洞内望了望。
方才她跟着赫连钦一路上山,很快便认出了前面的人。只让她奇怪的是,今日的赫连钦似乎有些反常,行走的动作拖沓,手扶在胸口,似乎有什么不适,在极力忍受着痛苦。
直到躲在一旁的树丛中发现赫连钦钻进洞内,又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后,她才忍不住狐疑,难道他是犯什么病了?接着又想到今日在与他交战时捡的瓷瓶,顿时心中有了计较。
她边想边得意地朝秦珂望了一眼,
然后从怀中掏出那个小瓷瓶,一下下丢着把玩起来。
秦珂一眼便认出了那只瓶子,立刻厉声道:“原来是你偷走了他的解药!”
乌珠莫雅大眼睛瞪向她,停住动作反唇相讥:“你才是蛮不讲理,竟然敢说本公主偷东西!我告诉你,这瓶药是赫连钦亲自给我的,我与他都快成亲了,你还赖在此处做什么?若真想他好的话,还是识相点赶紧离开吧。”
秦珂自然不会信她的话。
先不说这解药究竟是不是赫连钦给她的,单单和亲之事就是她自己一厢情愿!
不过眼下的情况让她深觉不宜在此事上多作纠缠,她边想边转眸朝蹲在洞内的赫连欠看了一眼。
男人依旧用冷酷而阴骘的眼神看着她,似乎准备随时向她扑过来。
秦珂心头发涩。若是没有解药,不知他熬不熬得过这次毒发。
毒仙曾说过,若是没有抑制蛊毒的控制,他失去理智后可能再也回不来,也可能完全被蛊毒控制,最后理智尽失,像野兽一样杀戮到油尽灯枯而亡。
她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即便不能跟他长相厮守,只要他能好好的活着,她便能心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