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玉无声地上了塌,默默地躺下来。
因为要上私塾的原因,所以小包子第二日早上醒来得格外的早。
美玉跟着也被惊醒,索性也下了塌。
到了外面院子,没见王大锤的身影。美玉也没有过多留意,先去灶房里做早膳,因为小包子要去上学,肯定得在家里用过早膳才行。
结果,早膳做好,还是没有看见王大锤。
小包子跑到对面的屋子里探了探,垂着小脑袋跑出来。
“爹爹不在屋里。”
再看原本放在院子里的背篓,又不见了,昨日打来的猎物,也都还关在另外一个铁笼子里面。
“爹爹,这是一大清早又上了山?他老人家到底要不要这么拼命?”
小包子惊奇地张大了嘴巴,心疼自家亲爹。
美玉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
早膳没吃,干粮也没带,就这样上了山?这就等于要在山上转一天,要饿上一天。
真是跟个赌气的孩子似的,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她又气又恼。
“咱们快吃吧,吃完我就送你去上学。”
去私塾的半路上
,小包子耸拉着小脑袋瓜,终于忍不住看向美玉询问道。
“美姨,你和爹爹……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呀?”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从昨夜的时候,这两个人看起来就怪怪的,还有他爹爹昨夜,更是直接歇在了对面屋子里。
“你还小,你懂得什么叫吵架吗?”美玉有些沮丧,可她和王大锤夫妻之间的这点私密事,要怎么和一个才四岁的小包子详说?
“我当然知道,别欺负我小。美姨,你现在是不是也不想理我爹爹,就如同我爹爹暂时不想理你一样?”
美玉头大,小包子太聪明,有时反而让她也招架不住。
“没事,你爹爹不是小孩,等过两日,他自己会想通的。”
可她的安抚,这回倒是没能让小包子放心。
“美姨,若是你真惹恼了爹爹,回头你就找个机会,向爹爹当面赔罪吧,爹爹不是个小气的爱计较的人,一定会原谅你的。我可不希望,天天看见你们俩这样。”
小包子此时像个小大人一样,在给美玉支招。
美玉无言以答,像是能像哄小娃娃一样那样简单,她就不用这么愁惆。
“在私塾里,要听夫子先生的话,下学了,我就过来接你,没看见我,你也不许乱跑。”
在私塾的门口,美玉耐心地叮嘱。
小包子却是个小机灵鬼,“美姨,你也早点去向爹爹赔罪,早点和爹爹和好如初。”
只是,小包子悲催地发现,爹爹和美姨这一次闹别扭,可不是闹了一天两天,而是闹起来,就闹了好多天。
回到家中,再不复从前的欢腾,还有热闹。
爹爹总是默不作声地蹲在一边,要不是收拾他的猎物,就是整理背篓和绳索。
至于他的美姨,也总是一个人躲在灶房里,离得远远的。
两个人压根就没有要和好的意思,小包子
见了,忧心忡忡。
大人们怎么可以这样幼稚呢?
小娃娃们之间闹了别扭,或是吵了架,还知道事后服个软和好呢。
到了大人这里,大人们自己却做不到宽容相待么?
在美姨那边说不通,小包子便只好又将目标转向了自己爹爹这边。
小家伙各种找理由找机会,接近这亲爹。
这会儿见王大锤手里提着个木桶要去后院,小包子赶紧悄悄地跟了上去。
后院,王大锤一个人默默地喂着鸡鸭。
鸡苗鸭苗的长势,都很喜人,而且养的时日久了,这些鸡苗鸭苗,似乎都认识了他,只要他远远地走过来,那此鸡苗鸭苗都会欢腾地扑过来,朝他脚跟前凑个不停。
养二十几只鸡苗鸭苗,尚且如此,他默默地感叹,养个媳妇,还不如养些家禽来得要可靠些。
“爹爹,你最近和美姨怎么回事?你们两个人看起来怪怪的,难不成吵架了?”
小包子也凑过来,直接开门见山地询问。
“大人的事,你懂什么。”
王大锤显然不愿意再多说。
“这都好多天了呢,有什么别扭也该过去了吧,你们大人这样互相冷淡,真的好吗?我夹在中间,可是最头疼的。还有,爹爹,你是汉子,你要胸襟宽广些,不能事事都太计较……”
小包子语重心长地劝导,王大锤越听,面色越加阴沉。
“我真怀疑,我是你亲爹,还是她是你亲娘,你这么快,处处都向着她,真是个白眼狼!”他很无语,精心养大的儿子,养了一头白眼狼。
“爹爹,我当然是你的亲儿子,是站在你这边的……你再这样别扭下去,我敢保证,再过不久,美姨一定无法忍受你的冷淡,还有恶劣,到时候把她惹急了,她收拾包袱直接走人离开,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办,你可不要再伤心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