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匆匆赶来时,看见是破庙,神色自然就不自在了几分。
居然住在破庙,想来也是没有什么银子的落魄之人。
诊了脉,开了药方子,郎中接过了诊金,这才不忘多嘴交待一句。
“病人体虚,还是不要让他躺在破庙的地上,如果有可能,你们还是带他去一个环境更好点更静谧的地方休养,这样于他的病好得快些。”
可几人却面面相觑,他们也想住更好的地方,可是住客栈,是要花银子的。
这样的破庙,却不用任何的花费。
何况他们不止一两人,如真要住客栈,也不可能只要一间屋子。
于他们而言,这样的一间破庙,能够寻到,已经算是不错的。
事到如今,他们还有什么可挑剔的,能够挑剔的呢。
轩辕长胜迷迷糊糊地醒过来,鼻间就闻到了
一股难闻的药味。
“主子,你可醒了!”
手下见状,赶紧去将已经熬好的药汁端了过来。
“主子,你病了,赶紧将这药喝下去吧。”
轩辕长胜却皱着眉头,神情不悦。
“我没事,这味闻着就这么难闻,我不要喝。”
他这人,最怕苦。
能不喝这么苦的玩意儿,自然是不愿意喝的。
“良药苦口利于病,主子还是喝吧,这样也能早点好起来。”手下还端着药碗,立在原地不动。
“主子,快喝了吧,为了给你诊病,我们还特意去请了郎中过来,这是按照郎中开的药方子抓回来的药,应该很快就会有效果的。”
轩辕长胜全身提不起精神来,病恹恹的。
与以前的生龙活虎,简直是判若两人。
他没有浪费这药汁,接过药碗,一口气将里面的药汁,全部喝了个干净。
这时,在他们的头顶上方,传来滴滴嗒嗒的声响。
“这是?”
手下很快答道,“回主子,外面应该是下雨了,这是雨滴滴落在瓦片上面发出来的声音。”
果然,不一会儿,声音越来越大越密集,外面的雨势,也越发的猛烈了起来。
‘砰’的一声,就在这时,有狂风猛烈地刮了进来,吹得破庙的破门,发出更沉闷的声音来。
“不好,这里漏雨,得把主子再往旁边挪一挪,不然的话,滴到了雨,会感染风寒的。”
其实这间破庙,哪里还有什么好的地方。
晴天的时候,倒还是看不出来有多大的问题。
只是一到了下雨天,所有的问题,全部都暴露了出来。
屋顶漏雨,地上一片潮湿,还有泥墙上面,也全是流下来的雨水,斑驳的墙,已经不堪重负一样,有冷风不停地灌进来。
“当初为什么要选这种地方,住到这种地方来?”
轩辕长胜从来没
有像现在这一刻,这般狼狈过,窘迫过。
他的手下跟着他,一向也是阔绰富足的,如今倒是全都要勒紧了裤腰带。
“主子,我们手上没有什么银子了,请了郎中来为你诊病,又抓了些药回来,现在更没有银子了……”
客栈什么的,他们是坚决住不起的。
“这么快就没银子了吗?”轩辕长胜向来不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以前是不屑一顾,琐碎的事务,自然由
可现在他这么快,就不得不面对现实最残酷最无情的一面。
轩辕长胜伸手进怀中,在里面掏了掏,很快就掏出一枚玉佩出来。
那枚玉佩,他记得清楚,是他弱冠之年的时候,他的母后专程送给他的礼物。
据说,这枚玉佩也是母后最喜欢的物件,没有之一。
他知道,在母后的心中,他这个皇子自然是最重要的。
“把这枚玉佩拿出来当了吧,记得要当个好价钱,这枚玉佩,应该价值连城的。”
他闭上双眸,强迫自己要舍得,要懂得放弃。
这已经是他身上最值钱的东西。
“这……这可使不得!”
手下很快认出这枚玉佩来。
“主子你一向很珍视这枚玉佩的,也一直随身带着,这玉佩对你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物件,怎能说典当就典当卖了它呢?”
轩辕长胜面色难堪,“不然,你们还有什么更好的法子?”
这一次逃出城,是匆匆忙忙的。
谁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呢,要是早知道……他们可以从官宅里多带些值钱的物件,以及银子出来的。
可是,谁一开始就奔着失败而去的呢,谁不想成功翻身做主?
“拿去典当了吧,告诉店主,如果以后有机会,我还是会回来赎的,叫他妥善保管着。”虽然再不舍,可是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