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英白眼都要翻上天了,在村里她占着绝对的理,李氏都不一定会站在她这边,更何况是去申府、冒着得罪权贵的风险给她撑腰。
这话就是个笑话。
“放心,我受了欺负,自己会把场子找回来,绝对不会回来找你们诉苦!”
她说得斩钉截铁,听在李氏耳里又刺耳的不行,“哼,老子活了几十年,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真以为能卖草药赚钱全是自己机灵,没有家里给你做后盾,早被人卖了!
你信不信老子放出话去不管你,申府里的那些狗奴才马上就会欺负你,什么脏活累活都会推给你……”
宋英打断了她的骂咧:“那你可想多了,在他们不知道我的底细前,反而不敢对我怎么样;正是你和二叔去闹了,让他们知道了我的底细,才有人给我使绊子。”
“嘿,你还嫌家里穷,给你丢人了哟?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你现在……”
一直到杨氏做好饭,李氏对她的骂咧就没停过,搞得杨氏与宋天宋元也不好说笑,虽然吃到了肉,一家子还是觉得糟心的很。
宋英也觉得糟心,吃过饭,立刻就以回祖屋洗床单为由跑了,气得李氏又骂她现在金贵,还真把自己当客人,吃完饭碗都不洗。
宋英直接去罗家找罗雁行,一见面,罗雁行就啧啧称奇:“你还真学上医了!”
宋英笑了:“主要是我师父人好,我本来想着先借医书自己看,循序渐进的,谁知我一提,她就说要教我。”
这是她回到村里,露出的第一个真心的笑。
罗雁行羡慕又佩服,“你在申府怎么样?干得活多不多?累不累?有没有受欺负?
听说,那些大户人家奴仆之间的关系也很复杂,没有关系的会受欺负。”
“里面的关系确实挺复杂的,不过我是跟着我师父,只负责给顺安县主做药膳,其他人之间的事牵扯不到我。
至于干的活嘛,那可比在家里轻松多了,我每日就做两次药膳,以前其余时间我都是在自己的房间里默书练字。”
说到这儿,宋英赶紧从衣袖里取出一叠纸来,“这是我默好的《三字经》与《千字文》,你有记不起来的字,就拿出来翻一翻。”
罗雁行接过,看着一个个上面干净整齐的小字,哇得惊呼出声,她们都一样,以前都只用水在石板上写字,压根没机会欣赏自己与别人的字。
当一个个小字在白纸上定格,这种成就感是在石板上书写体会不到的,会更加清楚地感受到,自己会读书写字了!
“你写得也太好看了!”罗雁行赞个不停。
“在纸上写出来与在石板上练习还是有差别的,现在你们的钱也过了明路,不用再遮遮掩掩,你也要拿出一部分买笔墨纸砚回来练习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