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不是你?”周景眼尾发红,眼里有些魔怔住了,闪过一丝阴霾,“那你未来喜欢的人是谁?”
周子寒立马冲到周景身边:“哥,哥!别激动。或许真不是韵卿姐,你别气狠了。”
我能理解他在这里等那么久,如果自己爱人喜欢上了别人的苦楚,这么多年的等待可能会付之东流,没有任何意义。但是不管我与她爱人有多像,都不可否认这个事实:“真不是我,你爱人另有其人。”
周景执拗道:“你就是她。”
我一字一句地咬定道:“我不是。”
他固执到让人感到煞有其事,我不禁有些纳罕,“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是我呢?据我所知,我们不是才认识不久吗?”
周景:“感觉。”
“感觉就一定是真的吗?”我反问道。
“万一这是一种假象呢?万一那个人不是我,你爱人现在可是在受苦,她或许跟你一样无知无觉地等下去,然后慢慢绝望直至枯萎的那一刻。”
这是一种很可怕的事情。
遗忘本身是真正的死亡。
没人记得这个人,这个人又被另外的人或事完完全全替代的时候,活着也是死了。
周子寒也在旁劝说:“对啊,韵卿姐说的实在在理。我们找了这么多年嫂子,会不会你找得太着急了,所以病急乱投医了?”
我也顺势道:“那天晚上你跟我聊起你爱人的性格。她性格外向,做事从不用考虑很多外在的东西;而我性格内向,往往需要三思而后行,有时也需要外界的力量推着我走。”
最后我下了结论:“你看我的性格有一点符合你爱人吗?没有吧,你肯定是找错了人。”
许久。
周景缓缓低下头,赞同了一部分说法:“不好意思,可能是我认错人了。但是你是有可能性的。”
我:“像嫌疑人一样,有可能。或许。”
这个事情算是过去了。
周景是一个极度理性且骄傲的人,在拥有得天独厚的条件下,与人打交道做生意有当行出色的本事外,也有尤其专业的判断。同时,他也是感性浪漫的人,相信自己超乎敏感的直觉,靠着这些实力兼具的运气,他躲避许多生意上的闪失。
所以,让他推翻自己的感觉,而去相信他找错了人并不容易。
他到底还是将带来的银手镯留给了我,让我帮他保管。
也是从那天起,他对我的态度还是免不得变得亲近许多。
—
在此之前,我是一个在城市中平凡的打工人,每天都是快节奏的快餐信息充斥着我的生活。
而我来到这里后,没有短视频或者信息推送的娱乐,我大多时间空了下来。为了打发时间,基本上围绕小诺和家务消遣出去了一部分,偶尔也会外出和周景抱团取暖,一起聊聊对付时空修订者的大计。
我越来越像个原住民,已经基本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但是在今天,我兀突地接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电话。
一道官方客气的女声从话筒里传出:“喂,请问是许诺的家长吗?”
我:“我是。”
“哦,您好。我是夏知辅导班的黄老师,这次打电话过来呢,是想了解一下许诺缺勤的原因。许诺同学已经很久没过来上课了。”
“……”
我只感觉一道轰隆隆的雷鸣炸在耳边,有短暂性的失聪。
那边。
黄老师奇怪怎么没有声音,以为信号不好,又喊了一声:“喂,您好,许诺家长?您听得到吗?”
我无措地睫毛一颤,心底一片茫然:“我在。”
我缓慢地轻声道:“抱歉,黄老师,您刚刚说小诺缺勤是吗?”
黄老师对着考勤表一道道看过去,指出来异常的情况:“是的。从这个月五号开始,一共缺了一周的课了。刚开始,许诺同学还是有来的,不过后面几次来她说家里有事情,来到机构里请假后就回去了……”
小诺现在的辅导班排在放学后的四点半,平时周六日会有一整天在机构里上课,午饭也是那边托管机构统一准备。
小诺的学校和辅导班的上下学都是我去接送的。即便是这样,小诺还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逃课了。
或许当我把她送到机构楼下,她就密谋着等我离开后悄悄逃掉。如果不是机构的老师打电话过来,我如今还被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