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骧把拿到的信件呈上来。
朱标一边看,一边听毛骧继续汇报。
待看完信,毛骧也汇报得差不多了。
“现在,胡惟庸府有多少人?”
“也就家丁,侍卫一共三十人,其余人皆不在此处,今日微臣前来时,还相对平静。”
朱标颔首,约莫片刻大声道:“来人啊,宣刘伯温到胡惟庸府邸,摆驾胡惟庸府!”
他出去时,跟侍卫要了刀。
毛骧说要跟过去的,朱标也拒绝了。
他一个人,杀到了胡惟庸府。
此刻,夜已深了。
胡惟庸都睡下了,听到动静,连忙起身穿衣,前来见驾。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朱标板着脸看着跪下的胡惟庸。
胡惟庸也就只是做一做样子,根本就没打算等朱标开口,就要起来。
可就在他要起身的瞬间,一把刀快速的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下可把胡惟庸给吓了一跳。
胡惟庸脸色变了变,随即抬头看着朱标。
他的眼神里,一点慌张,一点无辜。
“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朱标把信件丢出来:“这个所谓何意胡大人应该清楚了吧。”
胡惟庸垂眸,在看到信件上字迹的时候,心里咯噔一声。
紧接着,身体也软下去了。
先前种种,在心头回荡。
“你纵然从龙有功又如何?功高盖主可是皇家大忌!凡事不应以自己的利益为先,而是,百姓的利益!”
“要知,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你也曾是平民,日子凄苦。如今却因身份的更改而变得得意起来,连老头子都不放在眼中,就该死!”
胡惟庸偏着脑袋看朱标。
原来,这些时日皇上对他忍让,任由着他豪横,却也不曾惩罚,是这个原因。
原来,浙东,淮西的学子声音那么大,最后却消失于无形,是朱标所为。
而他们,早就起了杀他的心。
但,这又如何?
功高盖主者,非他一人。
纵然他有错,却也该掂量一下身份!
胡惟庸顶着朱标的刀,站了起来。
“朝中从龙者慎重,皆身居高位,特别是蓝玉,蓝侯爷,曾几何时犯错甚多,也仅仅是褫夺兵权,做了个闲散侯爷。如今对我,不过是上行下效罢了。”
言下之意就是,我是功臣,有前车之鉴,你是不会杀我的。
可笑。
都要颠覆朝纲了,还以为不敢杀他?
胡惟庸摊开手,朝着朱标走了两步:“太子殿下,你孤身前来,如今又是我的府邸,你可以杀了我,但你,也走不出去!”
朱标微微眯眼。
眼中寒光乍泻。
“谋反,物力,贪污,弄权。胡丞相,你所作所为,可都不是利于朝纲的事啊。现如今你还不知错,竟来威胁孤?”
胡惟庸冷哼一声,看向别处。
他又不是傻子,怎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