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朱标在上了早朝以后,直接去了兵部侍郎郭桓的家中。
这一天,郭桓想了很多很多。
太子殿下素日就平易近人,哪怕有冒犯的时候,他都是笑呵呵的,几乎不去计较这些。
朝中重要事,就够他管的了,怎会还有心思来他这里,并且还送了礼物呢?
一送还是个价值不菲的青花瓷。
想来,是朱标知道了什么。
朱标一直都是个拿着证据才会爆发的人。
所以这一次,他的手上应该拿了重要的,但他没有说,并非是看在他在户部干了不少时间的份儿上,而是在给机会,让他自己说出来。
看来,这次他真的是逃不掉了。
郭桓先去整理了一下自己违法乱纪的证据,然后,遣散了家中的仆从和丫头,又将家里面值钱的东西都变卖了一通,换成了银子,给妻女带上,让他们先行离开。
他的妻女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并不愿意离开。
郭桓也不想说自己违法乱纪的事,只得态度严肃的告知,他跑不掉了,让他们先走,去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好好生活,也不用等他了。
他回不来的。
妻女知道这些,表示并不愿意走,要留下来,和他一起分担。
郭桓虽感动,却也知道,女子留下并没有任何作用,也就态度强势的让他们走了。
待处理好了这些后,天色已晚。
郭桓又去书房写了一些信,盖上了自己的私印,交给手下,让他们送到信件该去的地方。
休息了一会儿,也就到了上朝时间。
郭桓在下朝后,朝着太子府走。
他要跟太子坦白。
然,他却看到太子走向了他家的方向。
在稍稍犹豫了一会儿后,郭桓决定跟过去。
朱标自然是发现了跟过来的郭桓,他没吱声。
一直到了郭府,看到了郭府凌乱破败的样子,便一切都明了了。
郭桓走过来,在朱标的面前跪下:“微臣有罪!”
“何罪。”
“徇私舞弊,贪墨军粮。”
郭桓如实告知了,他是如何和北平承宣布政使司李或勾结,在户部尚书方岳贡的包庇下,将好的米转换成较差的糙米,从中谋取到的利益,大部分进了李或的口袋,三分之一进了他的口袋,还有一些则是方岳贡拿走了。
他还说了,除了他们这几个主要的人物外,另外的涉案人员。
说完后,他一个头重重的磕在地上:“请太子殿下按律处置。”
这就是朱标想要的效果,看来,昨日的青花瓷是有效果的。
朱标伸出手,想把郭桓扶起来,郭桓却不动。
“此事,很重,本是杀头之罪,孤给了你机会,你也反省,那就不必死了。”
郭桓错愕的抬起头。
朱标对着他,极为温和的笑了。
“孤的手上没有你和李或私通的账本,有的仅仅是你写给他的信,证明你们之间确实是在谋划此事。要想证据确凿,就必须要有账本。”
“孤本可以用其他的手段来拿到账本,到时候直接将你,户部尚书方岳贡和李或治罪,但那样的话,方岳贡要被革职查办,他的年纪大了,在狱中受罪不少,也不知道是否能挺过来,而你和李或是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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