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娘,还是他的!
亲生的!
徐太后的话,脱口而出之后,见周祈佑的脸色,瞬间难看了下,不禁喉头一哽,有些迟疑的问着他:“真的不是你?”
“儿臣若是想要除掉太皇太后,必然一击必中,可长寿宫中,儿臣的人,一直都安插不进去!”
周祈佑眼前,这个生养了她的女人,强压下心里的那种抵触的情绪,眸光幽冷的,注视着她,耐着性子对她解释道:“如若一击不中,只要太皇太后还有一口气,就会大事不妙!臣还没有蠢到,在没有万全的把握前,去铤而走险!”
语落,他的目光,仍旧停留在徐太后的脸上,却是轻抿着唇,伸手端了手边
的茶盏,啜饮了一口,润了润喉咙。
“可……”
在周祈佑幽冷的目光注视下,徐太后有些尴尬的,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踌躇声道:“这下毒的,若不是你……还能是谁呢?”
听闻徐太后所言,周祈佑心下一窒,终是忍无可忍的,将手里的茶盏,咔嚓一下,重重砸在桌上:“母后这话说的,什么叫若不是儿臣,还能是谁?是儿臣的话,刚才说的不够明白,还是在您心里,已经认定此事是儿臣所为,儿臣的解释,你根本不相信?”
“不!不是!”
徐太后被周祈佑重重的将茶盏搁在桌上的动作,震的肩膀轻抖了下,连忙摇头否认道:“哀家只是实在想不出,这件事情,除了你,到底还会是谁做的!”
“您若是想不出,那便不要去想!”
这件事情,周祈佑自己都还想不清楚呢,他母后又如何能想得明白?!
这会儿,听她这么说,他不禁冷哼了一声!
早前,他竟然还怀疑,这事儿与她有关,不过现在看来,当真是他高看了他家母后了!
暗暗的,在心里沉下一口气,他抬手捏了捏自己紧拢的眉峰,语气轻飘的,对她吩咐道:“儿臣这趟过来,是想要提醒母后一声,如今外面的局势,有些复杂,您老人家自今日起,便留在慈宁宫中,哪里都不要去,外面的消息,也不要差人去打听!”
“凭什么?”
听完周祈佑的话,徐太后当即就不干了。
紧皱着眉头,站起身来,她一脸不悦的看着周祈佑:“哀家什么都没有做,凭什么哪里都不能去?”
闻言,周祈佑微微抬眸,有些烦躁的,看着她说道:“如今在世人眼里,太皇太后中毒一事,您跟儿臣,嫌疑最大!”
徐太后摊手:“可是哀家什么都没做啊!”
“儿臣也什么都没做!”
周祈佑看着她的眸色,沉了
沉,轻挑着眉宇,反问了她一声:“可是……连您都不信,不是么?”
“……”
徐太后有些理亏的,瘪了瘪嘴,随后一脸负气的,抬手将桌上的茶盏,扫落在地:“哀家这辈子,就没有痛快活过!”
以前先皇在的时候,她虽然看似得宠,可是上头有太后压着,有韦氏压着!
后来,先皇驾崩了,她的儿子当了皇帝,她成了太后娘娘,按理说她该母凭子贵了吧?!
可是,还是不行!
她成了太后,原来的太后,也已然成了太皇太后,且那老妖婆还手握兵权,她的皇帝儿子,让她谨慎行事,她根本不敢造次!
天知道,她这辈子,过的最轻松,最自在的日子,便是从太皇天后昏厥开始到现在!
她以为,她的苦日子到头了,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可是刚才,她的儿子说什么?!
让她留在慈宁宫里,哪里都不要去!
外面的消息,也不要去打听!
这跟将她囚禁在慈宁宫,让她坐牢,有什么区别?!
“母后……小不忍则乱大谋!”
周祈佑看着被徐太后扫落在地后,摔的四分裂的茶盏,眸色微冷了几分,在静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他轻唤徐太后一声,施施然从座位上起了身:“您想要什么,儿臣心里清楚,这一次只要您按照儿臣所说的去做,儿臣定然会尽快让您达成所愿!”
闻言,徐太后心下一动,眸光闪亮的抬眸看向周祈佑:“你的意思是……你会对那老妖婆下手?”
她的话,才刚一出口!
尚不等周祈佑回应!
便听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两人转身,朝着门口处望去,很快便见守在门外的一名宫人,低眉敛目的进了门,在朝着徐太后和周祈佑分别行了礼,恭谨声道:“启禀太后娘娘!启禀皇上!阿悔姑娘道是有急事,此刻正在殿外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