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把信放在他手上。
殷璄不疾不徐把信纸拆开,神色寻常地往那上面淡淡扫了一眼,然后抬头看锦衣卫,道:“赶在首辅前面,很值得骄傲?”
锦衣卫一脸茫然。
以往做任何事,锦衣卫不都是要力争赶在别人前面么?
只见
殷璄把信又装了起来,重新封好,交给锦衣卫。
锦衣卫挠挠头,问:“大都督,这次还走驿站送出去吗?”
殷璄:“放回去,首辅还没看。”
锦衣卫不由觉得更疑惑,什么时候大都督要和首辅分享情报了?
锦衣卫把信放回去过后,不久首辅的人又来把信取走了。
苏遇在他官署里忙碌,随从把信取来时,他便放下手中事务,颇有兴致地来窥一窥卫卿的信件内容。
随从说这次慢了一步,让大都督的人先截了去。
苏遇一边打开,一边道:“他截去了的信,还会又送回来给我看?”
结果定睛一看,苏遇的表情就顿住了。然后捏了捏鼻梁,失笑道:“这字写得不怎么样,骂起人来却一点也不马虎。”
卫卿这封信没什么别的内容,就是专门写来骂人的,谁看就骂谁。
从细数变态偷窥狂的种种罪行,到陈述将来有可能遭受的种种报应,最后再总结一句:你怕不是脑子有毛病吧?
卫卿写得很舒爽,躺在躺椅上想着那两只人渣先后会拆开来看,心里就更舒爽。
这天傍晚,卫辞书从外面公干回来,一家人在膳厅里正准备
用晚膳,外面来人禀道:“大人,容山书院的先生请大人过书院一趟,说是出了些事,需得大人过去公断处理。”
容山书院出了事,除了卫子规还能有谁。
此话一出,老夫人和徐氏、卫琼琚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老夫人紧张道:“莫不是子规又摔着了?那快,快去看看。”
卫辞书对卫子规惹是生非不知天高地厚厌烦不已,但那是他唯一的儿子,他还是不得不出面去收拾场面。
老夫人放心不下,又连忙起身道:“这会子,书院应该已经下学了吧,我和你一起去。”
卫琼琚道:“我陪祖母一起去吧。”
徐氏还是十分了解卫辞书的脾气,知道卫辞书不忍拂了老夫人的意,便柔声又道:“老爷,真要是出了什么事,人多也好帮个手。”
于是书院只是来请卫辞书一人过去,最后却跟了一家子过去。
除了卫辞书以外,还有老夫人带着卫琼琚和卫琼玖两个孙女。
卫琼琚担心卫子规,卫琼玖亦主动说想要帮忙,老夫人便都允许了。
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眼下天都快黑了,书院的人还郑重其事地来请卫辞书,能有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