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九卿把话锋一转,“除此之外,更让本宫觉得惊奇的是,魏朗不但没有被押去京兆司,反而是去了荣国公的别苑,荣国公,本宫想知道,这是为何呢?轩辕的律法中,有这么一条吗?荣国公位高权重,可以随意带人走,在府中私设公堂审案?”
这话可着实厉害了。
轩辕帝听得眉心一跳,虽然没有说话,面容不改,但是他的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怒意。
荣国公心头一紧,这话可万万不能被轩辕帝误会,他急忙上前,正想要表态,只听洛九卿再次说道:“看门之人傲慢无礼,本宫又担心魏朗会出什么事,所以这这才命人围府叫门,哪里知道,国公大人的府兵可真是一流,不但如同正规的王军一般有序,而且手中的兵器也非常厉害,本宫自叹不如。”
洛九卿这一番话引人无数暇想,轩辕
帝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荣国公心中暗自抽气,这个永安公主真是厉害,字字句句都打在要害之处,不温不火的就让轩辕帝起了疑心。
他上前说道:“皇上,永安公主的话让老臣实在惶恐,这些年老臣的身边也就是那么几个人,至于说府兵,无非就是一些跟着老臣回老家的家丁,整日里无所事事,就教他们一些拳脚,和王军实在是差得远。”
他又对洛九卿说道:“公主,不知您可以老夫的别苑中,找到了魏朗?”
荣国公反将了一军,他知道,魏朗不知去向,他已经派人打探了消息,洛九卿并没有找到魏朗。
“自然。”洛九卿点头说道。
荣国公一愣,这个答案出乎他的意料,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洛九卿对轩辕帝说道:“皇上有所不知,我的属下听到别苑的最后一层院子中有异响,急忙让我过去看,可是荣国公赶到,不让永安进入府中,永安万般无奈,只好自行偷偷进去,发现在了一座地牢,魏朗,就在地牢中。”
荣国公的眸光一缩,他没有想到,洛九卿竟然知道他的地牢。
洛九卿继续说道:“我把魏朗救出,问起他伤害人命之事,可是魏朗说,他并没做这种事。”
“皇上!”吴仁忠别的不知道,这事儿他可知道,一听洛九卿说这事儿没有,他可急了,向上叩首哭喊道:“皇上!奴才以性命担保,这事儿绝对有,当时有好多人看到了,奴才的儿子现在还躺在棺材里,难道奴才能自己儿子的性命说笑吗?”
洛九卿冷声笑道:“吴大人,你没有拿你儿子的性命说笑,你自己心里有数,你公然欺君,已经是在拿你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公主,你……你此话何意?下官可没有欺君!”吴仁忠大声说道。
“有没有欺君,你自己心中有数,”洛九卿反驳他道:“若是没有欺君,等过完了年,本宫就离开京城,若是
有欺君呢?吴大人,你打算怎么办?”
“我……”吴仁忠没有想到洛九卿会这样逼他,他要是不表态,难免惹人起疑,可若是表态……应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荣国公是什么计划啊。
他思虑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轩辕耀辰在一旁慢声说道:“吴大人好生奇怪,难道你的爱子有没有死去,这还需要思量这么久吗?”
吴仁忠身子一僵,咬了咬牙说道:“自然不是。好吧,我……”
他正想要说,荣国公淡淡说道:“永安公主,既然你找到了魏朗,倒不如让魏朗自己来说一说,究竟发生了何事,他毕竟是当事人之一,由他来说,岂不是更好?”
洛九卿轻轻摇了摇头,“国公此言差矣,只怕是让魏朗自己说,更说不清楚。”
“噢?”荣国公微微挑眉,其它人也都诧异。
轩辕帝在上面说道:“永安公主,你这是何意,他自己说怎么会说不清楚?”
洛九卿说道:“回皇上的话,永安之所以这样说,是有依据的。”
她说罢,转身走了几步,来到吴仁忠的面前,问他道:“吴大人,你说好多人,甚至包括你自己都亲眼看到,魏朗刺死了你的儿子,是吗?”
“正是。”吴仁忠急忙说道:“一点不假,我到那的时候正好是最后一幕,魏朗刺死了我的儿子,好多人都看到了呀。”
“不错,”洛九卿点头顺着他的话说道:“的确是有不少人看到了,看到魏朗刺提着兵器,站在尸首前,可是,有谁亲眼看到,魏朗手中的兵器刺入令郎身体的那一刻?除了那个青楼女子,还有谁?”
吴仁忠一噎,还没有回答,洛九卿又继续逼问道:“而且,吴大人,你也是习武之人,请问,一般来说,说是凶手刺死了人,您第一反应,这把凶器应该是什么?”
“剑。”吴仁忠下意识的回答道。
“很好。”洛九卿说罢,脸上浮现几分讥诮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