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咱们在家呆的好好的,又要去哪里啊?”欢喜觉得郡主变了,尤其是胆子变得格外大,翻墙出去玩成了家常便饭,离家出走也成了癞蛤蟆出水痘——常有的事了。
这样下去,只怕郡主还没被人发现,她这个丫鬟就要先被吓死了。
“不是我们,是我,这里我是不能呆了,赶紧把我的银票找出来,再晚点,我就会成为待宰的羔羊。”
欢喜却拉着她的衣袖不肯放,眼睛也开始红了,已是满满的哭腔,“郡主,您要是走了,侯爷打死我是小事,您不让我跟着,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奴婢怎么活啊!”
晏七七最怕人哭,尤其还是像欢喜这样的软妹子,她更是无招架之力。
被欢喜的眼泪搅得手足无措的晏七七只得说实话,“欢喜,并不是我不想带你,这次我不是去游山玩水,而是去逃命,只有我离家出走了,你们
才安全。”
绕了一大圈,欢喜一个字都没听懂。
“您是身份尊贵的郡主,成国公更是执掌天下兵权的大将军,奴婢想不出谁还有胆子敢惹您。”
“要是这个人,就是陛下呢?算了,我都跟你实话实说了吧,是陛下想把我赐婚给北国太子,让我做和亲公主,去是死,不去也是死,倒不如搏一搏,现在你懂了吧?可以让开了吗?”
“和亲……”欢喜竟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
但是她知道,去和亲的公主没有一个有好下场,当即抹干了眼泪,将郡主的私房钱都拿了出来。
“这里面都是大额的银票,我带上不方便,等下去钱庄换成小额的,我在路上用。”晏七七心里很清楚,既然皇帝动了心思,那圣旨下来是迟早的事情,她现在跑也只是权益之计,但总比在这里坐着等死强。
等欢喜换好了银票,晏七七将额度不等的银票放进了身上不同的地方藏好,她想了想,又拿出一张银票递给欢喜,“这里是两千两银子,如果哪一天我不在了,你自己找个地方嫁个好人隐
姓埋名的过日子吧。”
说完又在锦盒里将欢喜的死契拿出来,放在煤油灯下烧了,“你跟了我一场,主仆情分在这,其他的我不能为你做,让你自由还是能做到的。”
欢喜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的往下落,“郡主,我生是晏家的人,死是晏家的鬼,你不带奴婢走奴婢不怪您,但是奴婢一定会守在这里,等您回来!”
晏七七伸出手擦拭欢喜脸上的泪珠,知道她是误会了,有点哭笑不得,“欢喜,我又不是去送死,你哭什么?我不信这卖身契一说,太反人类了,今天我烧了这个只是想给你自由,让你心中没有负担,想留就留想走就走,我并没有赶你走的意思。”
“真的吗?”
“煮的!”
欢喜破涕为笑,“郡主您一定会有好报的。”
“我不带你走也是因为我一个人出去不会那么扎眼,再说你在家里帮我守着我也放心,好好照看侯爷,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我可饶不了你。”
主仆两人说话的时候东西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对于翻墙这件事晏七七早已熟门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