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不可能!许丞贪得无厌,他们沆瀣一气早就勾结在一起,怎么可能会老老实实上缴国库,这帐是假的!”白恒大声嚎叫,偏偏除了这个账本他再也拿不出别的证据。
“白兄,你尚在新丧,在下也很惋惜,世安年纪轻轻成了鳏夫受人指点我们许府可曾说过半句?之前碍于你们痛失爱女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不能往我头上安插莫须有的罪名吧?”
许丞很聪明,他早就猜到慎郡王突然对自己发难肯定跟他死去的女儿有关,干脆当着众人的面把话挑开。
再加上在殿上的绝大多数大臣都是那晚的见证人,他女儿是名满京城的才女不假,但是和他的小儿
子痴缠通奸被人当众抓包也是事实。
这么多天过去了,慎郡王夫妻成了孤寡,许家半点事都没有,而且陛下的态度也是模棱两可,根本就没打算要找出那晚下药真凶的想法,这么一想,绝大多数人都以为慎郡王是借机报复,至于有没有真凭实据,反而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他刚才信誓旦旦的说许丞贪污了给朝廷供奉的银两,却又被户部尚书用账册上的真实记录驳斥了回去,就连那些开始对许丞还有怀疑的人都闭了嘴。
一瞬间风向逆转,加绝大部分朝臣都站在许丞这边。
“陛下,去抄他的家,去查商号,许丞的钱都是来路不明的……”慎郡王恨不得立马从长凳上爬起来。
“够了,来人啊,慎郡王造假污蔑许国公,罪不可赦,拖下去掌嘴二十,罚俸三年禁足一个月!”这就等于变相削了慎郡王的爵位。
许丞趁机下跪,流出两滴眼泪开始卖惨,“陛下,微臣一直对陛下忠心耿耿,还望陛下明察,还请陛下念在慎郡王刚刚痛失爱女的份上,不要再责罚他了。”
晏帝一
双虎目看着许丞,眼中暗潮汹涌,“既然许国公求情,那不用掌嘴了,扣掉慎郡王三年的俸禄,以儆效尤。”
一场闹剧看似结束了。
为官多年的许丞很聪明,知道晏帝此刻让慎郡王出去是在变相的保护他,不然人一急躁就会做出更加出格的事情来,站在许丞这一边的某些朝臣也在对他使眼色,示意他乘胜追击。
但是许丞放弃了,刚才他发现晏帝也动了查自己的心思,要不是早有准备,只怕今天被抬下去的就不是慎郡王而是他了。
所以他决定见好就收。
出了太极殿,许丞悠哉悠哉的顺着台阶往回走。
“许国公且慢!”听见叫声的许丞回头,赫然发现叫住他的人是左相云安之。
对云安之这个人,许丞一直多留了几个心眼,头发花白走路颤颤巍巍的他像是一阵轻风都能吹倒,许丞对他一向是能躲就躲,害怕云安之会摔倒了讹诈他。
“左相大人,有何指教?”许丞聚敛神色,相当警惕。
云安之摆手自嘲一笑,“指教谈不上,就是庆祝许国公你旗开得胜,想请你喝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