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飞踏在石板路上声音响亮,一旁下朝的大臣们躲闪不及差点被马匹甩飞,一路鸡飞狗跳怨声载道。
皇帝郝连政被内侍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刚靠在大殿门口的白玉长廊上站定,就看见了这一幕。
内侍到底还是个心气儿高的,看着那副模样忍不住多嘴了,“陛下,恕奴才多嘴,这王爷越来越目中无人了,您瞧瞧,真把皇宫当自个儿家了,大臣们都被他欺负成什么样了……”
内侍这句话其实只说了一半,其实不光是这些大臣们,就连陛下都时常被欺负,更不要说他们这些
低人一等的奴才了。
像是没听见内侍的牢骚,又像是听见了,郝连政的嘴角勾了勾,收回视线示意内侍过来继续搀着,说了一句不着边的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知道呢,走吧,扶着朕去太医馆看看澈儿去。”
景云时已经用回了郝连澈的名字,身为太子已经得到了陛下的首肯,可以继续做他喜欢做的事情,朝堂的事可以暂时不用管。
当然皇帝之所以答应的这么痛快是因为郝连澈在回来的当日为他施了几针,然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他竟然再也不咳嗽了,一针下去比那些庸医强百倍。
或许是心理作用,人在鬼门关打了几个照面后,表面上看似将生死看淡了,可一旦那万分之一的希望出现,又会比任何人都渴望新生。
太子将他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那份激动的心情无法用言语诉说,脾气也变好了许多,就连摄政王在大殿上对自己不敬,他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之前由于皇帝病重,太医馆将大本营迁到了离皇帝寝宫的偏殿里,
以便随叫随到。
郝连政到太医馆的时候,在外头煎药的太医见到了就要行礼,被他眼疾手快的阻止了,并且让他们一切如常不要多礼。
敞开的院子里有细碎的阳光洒进来,偏殿的一处书桌边郝连澈正在奋笔疾书地写着什么,就连皇帝站在他身边都没发现。
晏帝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宣纸上面都是整齐划一的小楷字,可惜他一个也不认识。
“太子在写什么呢?”
郝连澈闻声抬头,这才发现父皇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边,他急忙放下笔要跪下见礼,却被郝连政扶住,“朕就是来看看你,你我父子之间不必拘礼。”
他像是对郝连澈抄的东西很感兴趣,又问了一遍,“这些都是什么?”
郝连澈转身将书桌上厚厚的一沓宣纸都拿出来放到他面前道,”父皇,这些都是儿臣在晏国时所学的医术精髓,有些是对父皇的病情有帮助的,儿臣就先誊抄了下来,儿臣虽然身在晏国多年,说来惭愧,身为北国太子,对晏国的风土人情的了解远胜于北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