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公主,北国新君在上,您不敬他一杯?”云安之笑嘻嘻的来了。
晏七七和这个云安之素来没有交集,今天他竟然头一个过来找她的不痛快。
这个狗腿子,晏七七双眼迷蒙的瞪了他一眼,没半点好气,“滚一边去!”
云安之像是知道晏七七不会给他好脸,根本就不在意,反而笑得更得意了,咂摸了两下嘴,花白的胡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啧啧,公主的性子还是这么刚烈,这样可不行啊,女子要娇柔,男人才会喜欢,您这个脾气,要是国公在世还能护着您,可是现在……”
俗话说得好,打人不打脸,云安之大概是太得意了,竟然连带晏帝都敢奚落了,他的言外之意很清楚,成国公能护住晏七七,堂堂一国之君的晏帝竟然护不住了。
晏帝能听懂他的弦外之音可晏七七却没有听懂,她此时脑中的醉意已经逐渐弥漫了上来,乍然一听有人在说自己的父亲,脑门一热,夺过云安之的酒杯,二话不说就往他脸上泼过去。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
官,和这个郝连澈沆瀣一气,助纣为虐,你以为我会怕你?敢置喙我的父亲,你算老几?有了粗腿抱,阿猫阿狗都敢在我面前撒野了?你看什么看?不服气?来啊,杀了我!”不管是借着酒意也好,还是她真不想活了,这几日晏七七心中积攒的怨气可算有了发泄之地,云安之就比较倒霉了,成了她第一个针对的对象。
刚才云安之之所以这么说也不过是为了拍一拍郝连澈的马屁,一晚上了,他见郝连澈的眼神放在晏七七身上没移开过,就想逗逗她,只是没想到郝连澈还没开口,他先挨了晏七七的一顿数落。
要是在往常,他肯定二话不说让侍卫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拖下去打死,可是今天他不敢,郝连澈看晏七七的眼神始终带着宠溺,他敢肯定,要是自己敢动晏七七一根毫毛,恐怕郝连澈会第一个拿他开刀。
所以,就算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受了大辱,也只能继续赔笑,招招手让宫女再拿一个杯子过来,重新倒满酒,依旧笑嘻嘻的,“安和公主,您
刚才泼的还过瘾吗?要是没过瘾,老臣这里还有,您继续。”
晏七七向来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敢递,她就敢接,拿过酒杯手轻轻一歪,杯口倾斜,美酒顺势而下,慢慢的悉数倒在光洁的能倒出人影的地面上,“这杯酒,我就当你给我的父亲赔罪了,下次再让我听见你满嘴胡言,我割了你的舌头!”
她至始至终承认的父亲只有成国公。
晏帝在旁边听的一清二楚。
别人辱他可以,辱成国公就不行。
他心中仅有的一点愧疚也消失殆尽了。
那一瞬间,香醇美酒入口皆是苦味,晏帝突然觉得有些乏了,“来人,安和公主累了,扶她回寝殿休息。”
“是!”
几个宫人上来,也不管晏七七愿不愿意,架起她就往外拖。
郝连澈一直都没开口说话,只是眸中晦暗不明的笑意让云安之看的心底发颤,他也找个了借口,夹着尾巴回到了位置,继续喝酒去了。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